西說道:“可憐的伯爵!原來您真的如我所料到的那樣失去了自由嗎?”

“完全失去了自由。國王硬說只有我的詼諧性格能夠使他開心。國王十分寬宏大量,因為從昨天起我就對他板起面孔,比他的猴子樣子更難看;我對他說話粗暴,比他的小丑更刻薄,他也毫不在乎。”

“算了吧!我在想,我能不能像我剛才說過那樣,幫您一個忙,報答您的大德?”

聖呂克說道:“當然可以。您可以到我的家裡,或者正確點說,到德·布里薩克元帥家裡,安慰一下我的可憐的妻子,她一定非常擔心而且認為我的行為十分古怪。”

“我對她說什麼呢?”

“天哪!告訴她您看見的一切吧,就是說,我成了囚徒,被禁止出宮;又說,從昨天起,國王同我談起友情,內容就跟西塞羅'注'所寫的一樣,又談起道德,就像蘇格拉底'注'所身體力行的那樣。”

比西笑了起來,問道:“那麼您怎樣回答他?”

“見鬼!我回答他說,關於友情,我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說到道德,我是一個邪惡的人。可是這仍然不能阻止他固執地一邊向我嘆氣一邊翻來覆去地對我說:啊!聖呂克,友情難道只是一場空!啊!聖呂克,道德難道只是徒有虛名!只不過,他用法語說了以後,又用拉丁語說,最後又用希臘語重複一遍。”

聽見這番俏皮話,比西的年輕侍從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聖呂克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她。

“有什麼辦法呢,親愛的朋友!他認為這樣可以感動您。Bisrepetitaplacent'注'便何況是ter'注'可是這就是我所能夠為您做的一切嗎?”

“啊!我的天,就是這樣,我怕不能再做別的了。”

“那麼,我已經做完了。”

“怎麼回事?”

“我對發生的一切早已猜到,所以我提早告訴了尊夫人。”

“她怎樣回答的?”

比西說道:“起先她不肯相信。”他邊說邊向窗洞的方向望了一眼,“我希望她最後終於承認事實。您叫我為您做點別的事吧,別的難辦的事,甚至不可能做到的事,做這樣的事才有樂趣。”

“既然如此,親愛的比西,您就向高貴的騎士阿斯托夫借用一會兒他的千里馬吧,您把馬帶到我的一扇窗戶下面,您騎前面,我騎後屁股,您把我一直帶到我的妻子那裡去。然後您就可以自由行動,哪怕您繼續旅行,一直到月球去都隨您便。”

比西說道:“更簡單的做法,就是把千里馬帶給尊夫人,讓她騎了來找您。”

“到這兒來嗎?”

“是的,到這兒。”

“到盧佛宮來嗎?”

“就是到盧佛宮。難道這不是更好玩嗎?您說吧。”

“啊!我的天!那當然最好了。”

“那麼您就不會再感到煩悶了?”

“當然不會了。”

“您剛才還告訴我說您十分煩悶。”

“您去問希科吧。從今天早上起我便討厭他,我向他提議我同他比三個回合的劍擊。這個壞蛋生氣說,這真要把人笑死了。可是我卻是十分認真的,因為我相信如果這種情形繼續下去,我會真的把他殺掉來散散心,或者讓他來殺掉我。”

“喲!別開這樣的玩笑,您知道希科是個優良的擊劍手。您如果倒在棺材裡,那就比您囚禁在這裡更覺得煩悶了,算了吧。”

“說實話,這一點我倒一點也不知道。”

比西笑著對他說道:“我說,您要不要我把我的侍從送給您?”

“送給我?”

“是的,他是個了不起的小夥子。”

聖呂克說道:“謝謝吧,我討厭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