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科叫起來:“啊!啊!我聽見了叫聲。”

亨利學著喊聲說道:“國王會怎麼說?國王會怎麼說?你聽見了嗎?”

“有兩件事情值得懷疑:或者是你的獵狗那喀索斯病了,或者是胡格諾派教徒採取報復行動,對天主教徒也來一個聖巴託羅梁之夜。”

“希科,幫我穿衣服。”

“我很願意,可是首先你得拉我起來,亨利。”

候見廳裡又傳來了喊聲:“禍事!禍事!”

希科說道:“見鬼!事情變得很嚴重了。”

國王說道:“我們最好帶上武器。”

希科說道:“我們如果趕快從旁門出去,親眼看看是什麼禍事,不必聽人家講給我們聽,那就更好。”

亨利聽從了希科的忠告,立刻從暗門走出去,到了通向安茹公爵房間的走廊裡。

在那裡他看見許多人在呼天搶地,發出最絕望的喊聲。

希科說道:“啊!啊!我猜出來了:你的那位可憐的囚徒在國室裡吊死了。他媽的!亨利,我向你祝賀,你是一個偉大的政治家,比我意想中更偉大。”

亨利大喊起來:“不,壞傢伙!不像是這回事。”

希科說道:“那就更糟。”

“來吧,來吧。”

亨利說著就把希科拉進公爵的臥房。

窗戶大開著,圍著許多人在那裡爭先恐後地觀看那條掛在窗臺鐵欄杆上的繩梯。

亨利頓時面如土色。

希科說道:“呃!我的孩子,看來你還不像我想象中那樣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

亨利叫道:“逃跑了!越獄了!”喊聲那麼響亮,使室內的全體侍從都回過頭來。

國王的眼睛裡爆出火來,他的手痙攣地緊握劍柄。

熊貝格在揪自己的頭髮,凱呂斯不斷地捶打自己的臉,莫吉隆像一頭公羊一樣,把腦袋朝板壁上撞。

至於埃佩農,他早已利用似是而非的藉口,說是去追趕安茹公爵,溜得無影無蹤了。

亨利見到幾個寵臣頓足捶胸痛不欲生的樣子,立刻冷靜了下來。

他一把抱住莫吉隆的腰,說道:“喂!喂!孩子,你要當心。”

莫吉隆掙扎著把腦袋不往板壁上撞,卻往牆上撞,說道:“我真該死,我死了算了。”

亨利喊道:“喂,來人啦,幫我抓住他。”

希科說道:“喂!老朋友,有一種死法更舒服一點,只要把您的臉往肚子裡一插,就行了。”

亨利的眼睛噙著眼淚,喝道:“住嘴,你這劊子手!”

這時候,凱呂斯仍在繼續打自己的臉頰。

亨利說道:“凱呂斯,我的孩子,你會弄得像熊貝格跌到染缸裡的樣子,非常難看。”

凱呂斯停了下來。

只剩下熊貝格還在那裡扯頭髮,憤怒得哭出來。

亨利大喊:“熊貝格!熊貝格!我的愛卿,理智一點,”不要這樣。”

“我真氣瘋了!”

希科說道:“啊!”

亨利說道:“事實上這是一件很大的禍事,所以你要保持理智,熊貝格。是的,這是一件很糟糕的禍事,我完了!我國馬上會爆發一場內戰……啊!這是誰幹的呢?誰把梯子給他的呢?豈有此理,我要把全城的人統統絞死……”

在場的人無不噤若寒蟬,驚恐萬狀。

亨利繼續說:“是誰犯下這罪行的?他逃到哪裡去了?誰如果能說出他的名字,我賞他一萬埃居;誰如果能將他交出來,不論死活,我賞他十萬埃居。”

莫吉隆大聲說:“除了安菇佬。您想還會是誰幹的?”

亨利跟著喊起來:“你說得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