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幸的是,法國有一部撤利克法典,根據這個法典,我們的一切主張都落空了'注'。”

大衛得意揚揚地大聲喊道:“大人,我就等待您這句話。我問您:撒利克法典應用的第一個案例是什麼?”

“是菲利普·德·瓦盧瓦排斥了英國的愛德華,登上了王位。”

“他登基是哪一年?”

傷疤臉在苦苦思索。

洛林紅衣主教毫不猶豫地回答:“1328年。”

“換句話說,就是于格·卡佩篡位以後341年,也就是洛泰爾家族斷絕煙火以後240年。因此,在撒利克法典創始出來以前240年,你們的祖先一直有權繼承王位,而大家知道,法律是不溯既往的。”

傷疤臉用佩眼的神情注視著律師,眼光裡還帶著點鄙視,對他說道:“尼古拉·大衛律師,您真是一個聰明人。”

紅衣主教說道:“這真是巧妙得很。”

馬延說道:“太好了。”

公爵夫人說道:“確實了不起。我現在是公主了,我的丈夫只能是個德國皇帝。”

希科說道:“我的天主!您知道我從來只求您一件事:勿使我陷於誘惑,解救我脫離律師'注'。”

唯獨吉茲公爵在一片熱烈興奮聲中保持著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喟然嘆道:

“想不到我堂堂男子漢也要要這種花招;誰能預料到老百姓服從你,不是看你的儀表和武功,而是先看看像這一類的羊皮紙!”

“亨利,您的話說對了,可以說是對極了。如果光看儀表,您早已成為國王,因為據說別的親王同您比,外表上完全是些凡夫俗子。可是正如尼古拉·大衛律師所說過的,要登上王位,最主要的一條是打贏一場官司,等到我們打贏以後,就像您自己所說的,我們家族的紋章並不遜於歐洲別的王族的紋章。”

享利·德·吉茲又喟然嘆了一聲,繼續說道:“這樣說來,這份宗譜很有用。這裡有二百金埃居,是舍弟馬延要我送給您的,尼古拉·大衛律師,請收下。”

紅衣主教對得意揚揚的律師說道:“這裡另送您二百金埃居,作為我們託您辦另外一件事的報酬。”律師把金子放進他寬大的長褲裡。

“大人,有什麼事請吩咐,我完全聽從閣下的命令。”

“這份宗譜要取得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的批准,必須送到羅馬請他過目,我們不能派您去,因為您身份卑微,不可能叩開梵蒂岡的大門。”

尼古拉·大衛說道:“可惜!我雖然心地高貴,可是出身微賤。啊!我要是一個普通貴族就好了。”

希科罵道:“流氓,閉上你的狗嘴吧!”

紅衣主教繼續說:“可惜您不是,這真是太遺憾了。我們只好把這使命交給皮埃爾·德·龔迪了。”

公爵夫人一臉嚴肅地說:“我有不同意見,哥哥。龔迪一家人確實很聰明,可是他們沒有小辮子抓在我們手上,我們能依靠的只是他們的野心,而這野心,不管是在享利國王那裡,或者在吉茲公爵家中,都能實現,這就不能保證他一定對我們忠心。”

馬延公爵用他慣常的粗暴態度說道:“姐姐的話很有道理。”我們不能像信任尼吉拉·大衛一樣信任皮埃爾·德·龔迪。因為尼古拉·大衛是我們的人,只要我們高興,吊死他也無所謂。”

公爵的這番話太直率,突如其來地當著律師的面說出來,竟在可憐的律師身上產生奇異的效果:他猛然間縱聲假笑,說明他的內心極度恐怖。

享利·德·吉茲對臉色發青的律師說道:“舍弟查理在開玩笑,大家都知道您對我們忠心耿耿,有許多事情都可證明。”

希科心想:“尤其是在對待我的問題上。”他於是向他的仇人,不,向他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