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來異端邪說所造成的深淵,我發現這些學說藉口能更有效地到達天主那裡,破壞了人們的信仰,因此我的靈魂如同先知的靈魂一樣,充滿了痛苦。”

聽眾裡響起了一片讚歎聲。公爵對教會所受的苦難表示了同情,這就等於向那些使教會吃苦的人宣戰。

親王繼續說下去:“正在我萬分痛苦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訊息,說是有些虔誠的貴族,他們品德高尚而且格守祖先傳統,正在設法鞏固這個搖搖欲墜的聖教會。我向周圍張望,我彷彿已經參預了最後審判,天主已將人分成兩類:一類是被天主棄絕的人,一類是被天主選中的人。我對第一類人十分厭惡,避之唯恐不及;對於天主選中的人,我要投進他們的懷抱。弟兄們,我就來了。”

希科低聲說了一句:“阿門!”

他儘可不必如此小心謹慎,因為當時鼓掌聲和喝彩聲震耳欲聾,即使他高聲叫喊,也不會被人聽見。

那三個洛林親王向大夥兒作了一下手勢,讓大夥兒安靜下來。然後最靠近公爵的紅衣大主教走上前一步,向公爵問道:

“親王,您是自願參加我們的組織的嗎?”

“完全自願,先生。”

“是誰把這個神聖的秘密告訴您的?”

“是我的朋友,一位虔誠的教徒,德·蒙梭羅伯爵先生。”

吉茲公爵接下去說道:“現在,親王殿下既是我們的人了,大人,請您勞駕對我們說說您準備為神聖聯盟做些什麼吧。”

新入盟的親王回答:“凡是羅馬聖教會需要我做的,我都願意服務。”

希科自言自語:“他媽的!憑我靈魂發誓,這些人躲在這裡談這些事,真是愚蠢透頂。為什麼他們不向我的顯赫的君主亨利三世老老實實地陳明這一切呢?這一切都十分符合他的心意。什麼迎聖遊行呀,苦行呀,像羅馬那樣根絕異端呀,像弗郎德勒和西班牙那樣火燒異教徒呀,都合他的胃口。因為對這位善良的君主來說,這是唯一能使他生兒育女,保有後嗣的辦法。見鬼!我真想走出神工架子,也去申請參加組織,安茹親王剛才的那番話,實在使我太感動了!繼續說下去吧,聖上的難兄難弟,高貴的蠢材,繼續說下去吧!”

說也奇怪,安茹公爵果真像是受到了鼓勵似的,繼續說下去了:

“可是,教會的利益並不是貴族的唯一目標,我認為應該另有一個目標。”

希科說道:“好!我也是貴族,同我也有關係。說下去,安茹,說下去。”

吉茲紅衣大主教說道:“大人,我們正在集中精神聽殿下講話。”

馬延先生也說:“我們一邊聽,一邊心中充滿了希望。”

安茹公爵用不安的眼光向教堂昏暗的深處探索了一下,彷彿想弄明白他的心腹話是否會落入外人的耳朵。

蒙梭羅先生明白親王的心意,他用一下微笑和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使公爵放下心來。

安茹公爵說道:“我要詳細說明一下。一個貴族想到自己對天主應盡的義務時,”說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壓低了嗓門,繼續說道:“也應想到……”

希科提示他說:“也應想到他的君主,當然是這樣的了。”

安茹公爵說道:“也應想到他的祖國,他應當自問,他的祖國是否真正享有它應得的榮耀和繁榮,因為一個好貴族所享有的種種好處。首先來自天主,其次來自祖國,他是祖國的兒女。”

聽眾熱烈地鼓掌。

希科說道:“還有國王呢?對這位可憐的君主,難道提也不提了?我還以為會像人們經常說的,刻在朱維西的金字塔上的那句話:‘天主,國王和女人’呢!”

這時候安茹公爵突出的顴骨上已因興奮而逐漸出現狂熱的紅暈,他繼續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