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是,你目光呆滯,似醒非醒,好像在夢裡說話。”

戈蘭弗洛說道:“不管您怎麼說,我敢肯定,今天早晨,我是在豐盛飯店裡睡醒的。”

“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什麼!怪就怪在您說我十點鐘離開了豐盛飯店?”

“當然囉。不過你早晨三點鐘又回到了飯店。證據確鑿,你出去時忘了關門,把我凍壞了。”

戈蘭弗洛說道:“我也想起來了,我也很冷。”

希科接著說:“你瞧,不是這樣嗎?”

“如果您跟我說的都是真話……”

“怎麼?如果都是真話?夥計,這是事實,不信去問問博諾梅老闆。”

“問博諾梅老闆?”

“當然囉,是他給你開門的,我還要告訴你,你回來的時候得意揚揚,我當時說:‘呸!夥計,人不應該驕傲,尤其是一個修士。’”

“我驕傲什麼呢?”

加斯科尼人邊說邊舉起了帽子:“驕傲你的演講獲得成功,吉茲公爵、紅衣主教和馬廷先生都恭維你。上帝保佑!”

戈蘭弗洛說道:“這樣一來,我一切都明白了。”

“你真幸福。你承認你參加了那個大會嗎?見鬼!您是怎麼稱呼它來著?讓我想一想。對,神聖聯盟大會。”

戈蘭弗洛耷拉下腦袋,呻吟了一聲,說道:

“我得了夢遊症,我早料到了。”

希科問道:“夢遊症是什麼意思?”

修土答道:“這就是說,希科先生,在我身上,肉體從屬於精神,所以,當我入睡時,我的精神並沒睡,它指揮肉體,而處於睡眠狀態的肉體不得不服從它。”

希科說道:“啊!夥計,這真是中了什麼魔法;如果你真是這樣,那麼實話告訴我,一個人居然能在夢中走路,指手劃腳,甚至做攻擊國王的演講?見鬼!真是荒唐!去你的吧,魔鬼……,你滾吧,魔鬼!”'注'

希科策馬向旁邊走了幾步。

戈蘭弗洛說道:“這麼說,您也要拋棄我嗎,希科先生?‘您也在其中嗎,布律勞斯'注'?’啊!我怎麼也沒想到您會這樣。”

修上絕望透頂,說話也帶著哭腔。

希科看見修士越是剋制自己,越顯得可憐,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希科說道:“喂,你剛才跟我說什麼?”

“什麼時候?”

“就是剛才。”

“唉!我也不清楚,我都快瘋了。我頭腦發脹,肚皮空空;指點指點我吧,希科先生。”

“你說要去旅行?”

“對,我跟您說過尊敬的院長曾勸我去旅行。”

希科問道:“上哪兒去?”

修士答道:“隨便我。”

“那你去嗎?”

戈蘭弗洛雙手伸向天空,說道:“我不知道。聽天由命吧!希科先生,借我兩個埃居,幫我去旅行吧。”

希科說道:“我可以幫更大的忙。”

“啊!那您想做什麼呢?”

“我剛才也說過我在旅行。”

“對了,您說過。”

“好吧!我帶你一塊走。”

戈蘭弗洛懷疑地瞅著加斯科尼人,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不過,你得聽話,這樣我就允許你違反教規。你看如何?”

修士說道:“我當然同意。我當然同意!……但是,我們有錢去旅行嗎?”

希科從領口裡掏出一個裝得圓滾滾的大錢袋:“瞧。”

戈蘭弗洛高興地跳起來,問道:

“有多少?”

“一百五十皮斯托爾。”

“我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