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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舞女,由舞女再被變成高等娼妓,然後一直淪落下去,弄到最悲慘的境地,一生就完了。依萍,你決不能去,伴舞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燈紅酒綠的環境,和酒色財氣的薰染,日子一久,它會改變你的氣質,你再想爬高就難如登天了,你會跟著那酒色墮落下去,無法自拔!依萍,不行!絕對不行。”
“可是,媽媽,我們要錢呀!”
“我寧可餓死,也不放你去做舞女!”媽媽堅決的說。眼睛裡含滿了眼淚:“我寧願去向你爸爸要錢,也不願你去做舞女!”“我寧願做舞女,也不去向爸爸要錢!”我叫著說,坐在玄關的地板上。用手矇住臉,哭了起來。媽媽也靠在門框上抹眼淚。就在我們母女相對啜泣的時候,外面有人敲門了。我擦掉眼淚,整理了一下衣服,到院子裡去開門。門外,是方瑜,她匆匆的塞了幾張鈔票到我手裡說:
“這裡只有七十塊,你先拿去用著,我再想辦法。沒時間和你多談,我明天要考試,要趕回去唸書!”說完,她對我笑笑,揮揮手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我目送她走遠,關上房門,走上榻榻米,對那七十元發了好一陣呆,七十元,這份量多重呀!把錢交給了媽,我說:
“方瑜送來的,我們再挨兩天看看吧!”
兩天過去了,我的工作依然沒有著落。第三天傍晚回家,媽一開門就對我說:“今天如萍來過了。”“她來幹什麼?”我詫異的說:“要想參觀參觀我們的生活嗎?”“依萍,不要以仇恨的眼光去看任何人!”媽說:“是你爸爸叫她來的!”“爸叫她來幹嘛?”“你爸叫她送來三千塊錢!”
“三千塊錢?”我愕然的問:“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媽說:“如萍說是爸叫她拿來給我們過年和繳房租用的。”“可是,”我不解的說:“為什麼他突然要給我們錢了?”
“我想,”媽猶豫的說:“大概他覺得上次做得太過份了。”
我咬著嘴唇沉思了一會兒,昂了一下頭說:
“媽,把那三千塊錢給我,我要退還給他們!我發過誓不用他們的錢,他知道我們活不下去,現在又來施捨我們。媽,我不能接受他們的施捨!”
“唉!”媽嘆了口長氣,默默不語的站著,半天之後,才低低的說:“可是,我們是需要錢的。”
“無論怎麼需要錢,我不用他的錢!”我叫著說。“不用他的錢,用方瑜的嗎?”媽媽仍然輕聲的說著,像是在自語:“讓方瑜那樣清苦的人家來賙濟我們?為了借錢給我們,他們可能要每天縮減菜錢,這樣,你就能安心了嗎?而你爸爸,他對我們是有責任和義務的!”
“媽媽!”我喊:“你不要想說服我!”我咬咬嘴唇,意志已經開始動搖起來,為了武裝自己的信念,我咬著牙說:“你不要讓我去接受施捨,人總得有幾根傲骨!”
“傲骨!”媽媽點點頭,凝視著我說:“傲骨是不能吃的。現實比什麼都殘忍!”“媽媽!”我搖搖頭:“你要勉強我去接受這筆錢嗎?如果我接受了,我就要永遠在這筆錢的壓力下抬不起頭來!”
媽沉默了。然後,她一語不發的走到桌子旁邊,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紙包來遞給我,我接過紙包,那三千元是厚厚的一疊,握在手中沉甸甸的。我抓緊了紙包,望著媽蒼白而不健康的臉,和弱不禁風的單薄的身子,我的意志又動搖了。三千元!三千元可以救我們的急,三千元在“爸爸”並不是一個大數字……我矛盾得厲害,現實和自尊在我腦中迅速的交戰,我幾乎決定留下這筆錢了。但,想起爸爸的鞭子,想起我曾作過的豪語,我甩了甩頭,毅然的走向門口。
到“那邊”的這段路變得很漫長了,我走走停停,三千元彷彿是個炙手的東西,在我手中和心裡燒灼著。停在“陸寓”的紅門前面,我彷徨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