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麼?”儀嘉笑容發自眼底,口氣也愈發的開朗起來,“那我說,不希望你搬走,可以的麼?”

孫紹眼睛也彎得格外好看起來:“自當是可以的!阿嘉,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儀嘉停住腳步,開啟自己懷中的糕點的蓋子,包起一半往少年手上一放:“既然大家都這麼開心,允許你回去分享我的糕點,和……我的開心。”

眼看著儀嘉就要走遠,孫紹突然喊出了聲:“阿嘉。”

儀嘉回頭:“什麼?”

孫紹復而搖頭:“沒什麼,你別跑得太厲害,一路小心些。”

看著儀嘉慢慢走遠後,孫紹才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願意稱呼我為“邵郎”,我大抵會開心得不能自抑。可既然說不出口,想想也是罷了,等水到渠成的那一日,我沒還有更多機會、更多時間。

只要能日日看到你,怎麼都是好的。

就在跟孫紹“定情”的這一晚,儀嘉竟然很是破天荒地失眠了。

而人在失眠狀態下,尤其是在打定主意不去睡的狀態下,很容易產生精神亢奮yy過度等諸多舉動。儀嘉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在床上打滾滾,想著之後她和孫紹兩個隔著國仇家恨的人,怎樣為著自己的幸福不懈努力,又是怎樣衝破世俗牢籠緊緊相依,想著想著竟也就睡了過去。

本來曹丕和任家娘子的婚事定在了建安六年的冬季,誰知因著任重頗為重要的長輩去世了,生生地給拖到了建安七年。儀嘉看著二阿兄聽得婚事延期之時探出的那口氣,就知道將來二嫂的日子鐵定不會太好過。

這侯府之上,夫主強勢,姬人強勢,下頭小郎女公子們也是強勢,而任氏的性子雖然有些溫吞,往好裡說卻是恰恰最為不強勢的,因此跟府上女眷相處得還算不賴。

有卞氏這個做當家主母的婆婆護著,而曹丕正隨曹操忙著“清剿”袁紹勢力,暫時也沒得出空閒來為難任氏,二嫂子在府上的生活過得還算舒心。

建安九年春,曹操曹丕等帶人出征鄴城,因著本就天寒地凍的關係,少了父兄的儀嘉覺得府上頓時冷清了好一大半。

而在沒有曹丕關照提點的日子裡,沒了障礙物的儀嘉和孫紹的小兒女之情各種氾濫,如滔滔春水不可收卻。儀嘉掰著指頭算算,自己現下照古代來說就算九歲,跟很多紅學家推斷的“黛玉進賈府”一個年齡段,而自己靈魂又是絕對成年,有此悸動純屬正常。

雖然沒有到做什麼拉手擁抱等“越禮”的事情,但只要雙目相對時感知心意相通,怎麼著都是甜的。

可能日子過得太是順心,上天都看不慣她這般好命,於是讓她甜到阿父曹操破城歸來,塞給了她這輩子人生之中最頭痛的難題——阿父新姬妾尹氏的拖油瓶何晏。

第40章

鄴城之戰大捷後,第一個率隊到家的人是儀嘉的曹丕阿兄。不過人家不是單槍匹馬隻身前來,而是帶著破城之後的第一戰利品甄宓美人回來的。

卞氏沒有儀嘉歷史這麼好,聽了半天的彎彎繞來明白這甄娘其人的來歷。簡單來說就是曹操破了人家的城;曹丕抄了人家的家,最後搶了人家袁紹兒子袁熙的小妾來自己家。

一看曹丕跟甄宓那蜜裡調油的小夫妻甜蜜;再看甄宓那讓人見一眼絕對忘不了的身段面容,卞氏就知道自家兒子估計已經深深地陷了下去,啥時候出來不好說,但現在鐵定暫時是出不來的。

雖然對甄宓的身份有一些小介意,一向以和諧大業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