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彎彎勉強笑著說。“在工廠上夜班,回家裡有點失眠,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

張記說道。“嗯嗯,在家裡也沒事,吃飽了睡,睡飽了吃,肯定能休息好啊。”

林彎彎說道。“聽云云說你復讀了,高考沒有考好,還是你有別的想法。”

張記說道。“沒有考好,想要考一個好大學,復讀一年唄,一年很快就會過去。”

林彎彎說道。“上學好啊,好工作都看學歷。沒有學歷,外面找工作很難。我們在外面是賣力氣幹活,一天12小時,兩班倒,很累的。”

張記笑了笑,沒有答話。

一條路走到目的地,短短的150米,並不會走太久,沒有太多時間消耗。

走到林彎彎家門前,林彎彎突然伸手撥了撥張記頭上的雪花,說道。“再見。”

張記看一眼林彎彎,邁著步子前往叔叔家。

叔叔家和林彎彎家一牆之隔,彼此說話聲音都能聽到。

張記努力聽著林彎彎說話聲,卻怎麼也聽不清楚,只能聽到雪花落地的破碎聲。

送完鞋子,張記沒有停留,直接回家。

“再見”,“再見”,張記終於明白林彎彎“再見”的意義。再見,或許是再也不見。

兩人緣分轉折,只能一個停留,一個前行。不論是停留,還是前行,都不會再有交集。

路過林彎彎家門前,張記扭頭往裡看,空空的院子落著雪,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四步走過,視線被灰色的水泥牆擋住,再也看不見院子。

張記回到家裡,直接進房間躺著,張華站在門口問道。“潘雲鵬說去他家裡吃飯,這事你知道吧?”

張記說道。“知道,怎麼了?”

張華說道。“剛剛他給我打電話,說給你打電話打不通。你和潘雲鵬什麼交情,他還要請你吃飯?”

張記說道。“沒什麼交情,一會我給他回電話。”

打完電話,張記沉沉睡一覺。

晚上6點半,張華叫醒張記,一起去潘雲鵬家裡。

張記沒有睡飽,精神萎靡,跟在張華身後走著。

路過小賣部時,張記買了水果和牛奶。

張華皺著眉頭說道。“怎麼還帶東西?”

張記說道。“家裡有孩子,空著手過不不合適,多少買一點。”

張華想要付賬,張記隨手付了,沒有讓張華花錢。

來到潘雲鵬家裡,蔡倩倩抱著孩子,見張記來了,大聲對屋裡喊道。“潘雲鵬,張華和張記來了。”

潘雲鵬大笑著出門,說道。“飯菜做好了,就等你們了。”

張記沒有看到潘爺爺,問道。“八爺不在家?”

潘雲鵬說道。“出去打牌了,一刻也閒不住。天天不輸點錢,不自在,不用管他,我們吃。”

張華走到屋裡,見潘雲鵬新添置的沙發、茶几、電視,知道他賺了錢,羨慕的問道。“雲鵬,你這是賺大錢了,家裡煥然一新啊。”

潘雲鵬謙虛的說道。“賺了點錢,剛好補貼家裡,給爸媽添置點傢俱。你也知道我家裡破破爛爛的,很多傢俱不能用,只能換新的。”

張華說道。“誰家不一樣啊,賺錢太難了。一天到晚,累死累活,賺不了幾個錢。錢都被老闆賺去了,我們打工的辛苦錢都賺不到。”

潘雲鵬贊同說道。“是啊,錢難賺,太難了。高原今年冷得厲害,牛羊都凍死了。老闆們虧心,工程款都沒有結,一個個跑的找不到人。”

張記問道。“你的款子也沒有結?”

潘雲鵬苦笑道。“結了一部分,還有一半沒有結,氣死我了。元旦過後,老闆們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