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後院那幫雜役聚在一起閒聊昨夜之事,紛紛痛罵陸松欺兄圖嫂忘恩負義。此時柳一歸正好過來,看到眾人聚在起便湊了上去。“那姓陸的真是衣冠禽獸,鄭老闆待他如兄弟,他卻這樣回報鄭老闆。”

“哎呀,我啦這事也不能全怪陸公子。那夫人長的如花似玉,光著身子洗澡的情景更是讓人抵擋不住,陸公子也是正常男人,看一眼也在情理之中。”

“嗯,說的也是!”

柳一歸氣沖牛斗,大喝一聲道:“住口!你們在胡說些什麼!”眾人轉過身來見是柳一歸便立刻止住了聲音。

柳一歸環視眾人一眼厲聲道:“大哥是正人君子,他與我一併長大難道我還不知道他的為人。昨晚之事嫂夫人當眾做了解釋,你們卻為何還在這裡搬弄是非壞我大哥與嫂夫人清譽是何道理?若有人再如此說法我絕不饒他。”

陸松從房中出來打算去大堂,路上幾個丫鬟見了陸松走來皆老鼠見了貓似地溜開,陸松心下駭然。待路過菜房時聽到那幾個忙活的夥計道:“是啊,想不到他竟是這種人。虧他還是省元出身居然幹了這沒有廉恥的勾當。”

“看不出來吧,這叫做人不可貌相。當今世上許多像他那樣的謙謙君子都是裝出來的,實實在在的偽君子。”

陸松聞言僵住,心道:孔聖人有言在先,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然如此。那婦人惡毒,因為她的一番話我便落得如此下場。如今我身敗名裂,留在此處只會招來更多是非,更不知她還會用什麼招來對付我。

想到此處長嘆一聲轉身朝後院走去,見到柳一歸直言云來客棧已沒有容身之地欲就此離去,柳一歸聽了說道:“全憑大哥主張。”兩人收拾行李留下一封書信託掌櫃的交給鄭威,便離去了。

陸柳二人離開雲來客棧先是找了一家酒館飽餐一頓,商議留在京城以賣字畫為生,陸松期待下科,柳一歸以圖武舉。

兩人正自商議,卻聽見外邊傳來一陣嘈雜聲,循聲望去,只見客棧門口圍了一群衣衫襤褸之人,掌櫃正喝斥趕攆。

陸松上前詢問原因,原來:這些都是邊關難民,半個月前西夏兵入侵邊關,已連下兩城。楊懷玉將軍率領楊家軍正殊死抵抗,這些人一路飄零流落至此。

陸松聽聞人群中有人說掌櫃的見死不救沒有良心,陸松沉思片刻忽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上前問那掌櫃的:“人家說你見死不救沒有良心,可是真的?”

掌櫃的老臉一紅支吾道:“此事與良心無關,難民太多如何接濟得過來?”

陸松道:“你若有心,接濟兩日便好。”

掌櫃頗有顧慮說道:“接濟兩日不難,只怕開了這個頭,兩日之後難民堵在這裡不走了,到那時我這小店只怕要關門大吉了。”

陸松聽了掌櫃的話覺得尚在情理之中,為消除他的顧慮,才說道:“你接濟兩天,每天兩頓粥。我再付你五兩銀子你多加一天,共施粥三天,我保證三天之後難民散去不讓你為難,如若不然,你只管驅趕。如何?”

那掌櫃的嘆氣道:“你有仁愛之心我不能冷漠無情,就三天。三天之後我就愛莫能助了。”

陸松謝過掌櫃的,並告知三天之後自有法子,掌櫃的稍感心安便咐人去煮粥。

陸松走上前來高聲說:“諸位,本客棧掌櫃的樂善好施,連續施粥三日,每日兩頓,大家可廣而告之。”眾難民聽了歡呼雀躍連聲致謝。

陸松撥開人群走了出去,柳一歸緊隨其後待並肩趕上問道:“大哥此舉解了燃眉之急,往後如何是好?”

陸松微笑道:“一歸不必擔心,我早已謀定良策。你跟我來便是了。”柳一歸見陸松成竹在胸便放下心來,只遂了他的步伐。

兩人輾轉來到一座官邸前,柳一歸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