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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的咒罵和驚呼聲，交雜在一起讓城牆上的人感到好像站到了地獄的深處。

獸群彷彿根本不知生死，不斷的往牆頭飛撲而上，這樣可怕的局面，不知何時是個盡頭。

楚鵬都看傻了。如此活生生，血淋淋的場面，如巨浪般不斷衝擊著他這個在和平年代裡生活成長起來的凡人的心靈，只感覺連呼吸都無比艱澀。

“啪！”一塊不知什麼野獸的皮肉，夾雜著淋淋的鮮血砸到了他臉上，猶自熱乎乎的。楚鵬睜大了眼，木然看著這塊皮肉慢慢的從他臉上滑落了下去，順著他前胸，掉在了城牆上。自己身上，頓時灑滿了血跡。

兩團怒火隱隱在他眼中燃燒了起來。

孃的！老子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也就罷了。遭受了無數矮人的譏諷嘲笑，也就罷了。居然連一群畜牲也跑來搗亂，不讓我過幾天安生日子嗎？

一股怒火在楚鵬胸中爆裂開來，他抄起一直掛在腰際的那兩隻專屬於自己的小型戰錘，筆直就往一頭剛撲上牆頭的野豬衝去。

看老子不把你們砸成肉醬，不！是肉渣！

“楚鵬哥哥！”愛汀驚呼一聲，慌忙握緊斯芬克戰錘追了上去。這頭狂暴野豬足有四五百磅，而楚鵬的戰力有幾斤幾兩，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雖然剛才打死了一頭幽影魔狼，但那才多大點啊。

接下來的五個多鐘頭裡，楚鵬簡直就變成了一個狂暴矮人，猩紅的雙眼像在滴血，沉重的呼吸好似老牛，瘋狂揮舞的雙臂猶如兩個不知疲倦的機械。事後楚鵬回想，對當時的情形根本就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只覺腦中一片空白。

其實這倒是好事，如果他真能記得起來，只怕要為之羞愧不已。他當時的舉動完全毫無章法可言，胡砍亂殺，比起那些戰鬥技巧高超的矮人戰士，簡直就是個頑童，時不時，還給一些正盡心戰鬥的戰士添些亂子。

而且，要不是愛汀拿著那對類神器斯芬克戰錘護在他身邊，兼且小美人精通魔法，而後來精靈公主也加入到了兩人之中，大概這個衝動的傢伙早就不知淪為哪頭野獸的口中餐，腹中肉了。

天空已經徹底漆黑一片，黑色的夜空中群星閃爍，這片異世的大陸，空氣遠比楚鵬前世那個要清新，所以似乎每顆星星都觸手可及，顯出一種異樣的美麗。但楚鵬此時根本毫無欣賞夜色的心情。

事實上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當他被愛汀焦急的呼喊和拖拽驚醒過來後，雙腿一軟，感覺好似全身的精氣都被一下抽空了，爛泥般癱坐在了城牆上。身前，是無數野獸的屍體和身形狼狽的矮人戰士，腳下，遍地淋漓的鮮血將整條城牆都染成了猩紅之色，耳邊，似乎隱隱傳來哭泣的聲音。

害怕？不不。戰士們雖然狼狽，但依然牢牢的堅守在牆頭，他們的面容雖然疲倦，但目光依然堅定不移。看著他們，你沒理由再感到畏懼。

興奮？不是。艾伯克那沉重的表情，戰士們絲毫不敢大意，緊盯前方的神態，耳邊時有可聞的獸吼，讓人明白獸群依然緊逼著託隆。

悲傷？也不對。從驕陽中天的午後，一直戰鬥到群星凌空的夜晚，託隆的城牆沒有一刻被獸群攻陷過，幾乎沒有一隻野獸越過這道由岩石，金屬，和血肉之軀組成的堅強壁壘。有什麼理由應該感到悲傷？

好像既沒法哭泣，也沒法歡笑，既沒法欣喜，也沒法哀傷。

楚鵬緩緩撐著牆壁站了起來，目光茫然的往四周望去。

難道，這就是戰爭？

第二十一章　難言勝利

“嗨，楚鵬，你還好嗎？”

楚鵬回身望去，是格雷走了過來。不過金髮男現在明顯失去了那翩翩風度，滿臉萎頓的神色，那身不太合身的盔甲到處都破損不堪，特別是兩邊肩甲完全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