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向著我道:“寧同學,你有什麼看法?”我正在沉思間,魯力突然抱著肚子:“哎喲,哎喲,我肚子好疼,我就不陪你們了,我先下山去看看醫生,等會再來。”說完拔腿跑了。王國棟也扶了扶眼鏡,喉頭滾動,乾嚥了口唾沫:“看他那麼痛苦,在路上別摔倒才好,我去照顧他吧。”邊說邊追魯力。慕容爽氣得跺腳:“真是兩個膽小鬼!明天就開除你們兩個的會員資格。”李小佩楚楚可憐地拉著慕容清的衣角,“清,我們還是回去算了,好嗎?”慕容清探詢地看我,我表示同意地點頭:“還是先回去吧,我們什麼都沒有準備,不如下次再來好了。”慕容爽氣得直叫:“膽小鬼,你們都是膽小鬼,你們都走吧,我一個人進去!”不由分說,就向屋子走去,慕容清忙想抓住她,“妹妹,別任性!”卻沒有撈住。慕容爽剛走到雜草叢深的門前,那鎖突然動了一動,啪地掉落地上,門咿呀地開啟了條小縫,慕容爽臉色發白,也不知道她從門縫裡看到了什麼,我飛快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懷裡一帶,這時一陣刺骨的陰風突然吹了起來,那門又閉上了。在場四人脊背上都升起了寒意,剛才晴朗的天空顏色不知何時候灰暗起來,陰沉的林間穿梭著一股烏黑之氣,將木葉顫得沙沙做響。

突然聽得兩個氣喘吁吁、心寒膽顫的聲音,“不好了!下山的路沒了!”魯力和王國棟面無人色、連滾帶爬地跑來。

他們身後緊跟著一陣風,風裡卷著六張黃紙,飄落到腳下,凝神一看,赫然是六張冥錢。

李小佩臉色慘白依偎著慕容清的身子微微發抖,恐懼地道:“我們。。。我們剛好六個人!”

魯力頭皮發炸地驚叫起來,蹲下身子抱著頭,喃喃地念叨菩薩保佑。

我暗抽了口涼氣,故作冷靜道:“別慌,沉住氣。”我何嘗不知此事非同小可,但凡遇事只有先冷靜才能面對問題。

慕容清神色沉重:“我們該怎麼辦?”

魯力哭喪著臉,“涼拌,我們一定會被鬼涼拌著吃。”王國棟哆嗦地翻書,一邊用手指在字裡行間划著,道:“在民間傳說裡,這叫鬼撞牆,是鬼蠱惑人心的結界,陷身這個結界裡的人絕找不到出路,受驚嚇之後就喪膽奔逃直至氣竭力斷而亡。”

幾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我沒有出聲,凝神向四周觀察,天色愈來愈暗,林木間升騰起茫茫的霧氣,四周還有一環淡淡的黑氣環繞著,難道這就是鬼撞牆所用的結界?如若不在天黑前下山,只怕變故更生,後果不堪設想。要把這幾人平安帶下山去為今之計只有放膽一博,我心意一決,便沉聲道:“大家跟著我走,別掉隊。”從褲兜裡摸出一截蠟燭,這是昨晚許宗元剩下的,我撿了起來,這叫明魂火,據說這種蠟燭的燈芯是用七種特別的藥物煉化製成,功效能驅散妖霧,明示道路,還有抑制陰氣的作用。我扶著慕容爽,她還是呆滯滯的神情,七魂只怕已失去了三魄,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有等下山後才能想辦法幫她恢復神志了。我高舉明魂火在前面開路,其他四人緊緊跟隨身後,恐懼已經把我們捆成一串蚱蜢。

接觸淡黑陰氣的時候,我將蠟燭向前一舉,陰氣果然被迫開,閃出大洞,但這陰氣層層疊疊,也不知道有沒有盡頭,只是照亮腳下的路徑小心走著。

山角轉彎時,我眼角好象瞥見一株樹後閃過個白影,轉瞬即逝,讓我不能肯定是自己眼花了還是真有個東西經過。

下山的路不知還有多遠,在不辯方向的濃濃黑霧裡,蠟燭只能照見一兩米的方圓,類似燒紅的烙鐵,插進豬油裡一樣。燭淚滾流,蠟燭漸漸短了,也不知道還能支援燃多久,如果熄滅了怎麼辦?我該怎麼應付這樣的場面?我簡直不敢多想,手心裡抓滿了冷汗。

突然聽得王國棟高興地喊:“差不多下山了,我們已經在山腳了,我記得這株樹,我在上面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