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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沒有什麼扶搖派了,門派散了,明白嗎?快去,就這幾天了。”
赭石悽悽惶惶地跑了。
程潛醒過來,已經是兩天以後了,他剛一動,一隻手就搭在了他的額頭上,一股熟悉的蘭花香湧上來,那味道不知為什麼黯淡了不少,程潛輕輕地張了張嘴,無聲地叫道:“師兄。”
嗓子太啞了,他沒說出聲來。
嚴爭鳴把他扶起來,一言不發地端了一碗水給他。
程潛一口氣喝完,才有些恍惚地開口問道:“小師妹呢?”
嚴爭鳴道:“在小月兒那,有丫頭們看著。”
程潛迷迷糊糊地掐了掐眉心,又問道:“掌門印……對,還有掌門印,我交給你了嗎?”
嚴爭鳴從頸子上掏出一根線繩,底下繫著那枚小小的掌門印。
程潛迷茫又緊繃的神色終於微微鬆動了些,臉上顯出了幾分疲態。
扶搖派每天雞飛狗跳,大的不知道讓著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尊敬兄長,他們倆拌嘴吵架的事好像還是昨天,而今面面相對,卻竟似恍如隔世。
嚴爭鳴嘆了口氣,輕聲問道:“你餓不餓?”
程潛搖搖頭,他靠在床頭髮了一會呆,這才在一室靜謐中開口道:“我,師妹還有師父,之所以到了那裡,是因為那天我們畫錯的符。”
嚴爭鳴沒有打斷他,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聽他從頭到尾說了來龍去脈。
程潛沒什麼力氣,話說得斷斷續續,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才交代清楚,嚴爭鳴聽完,卻久久地沒有言語。
燭花跳了一下,火光竟有些灼眼,嚴爭鳴回過神來,用盡了全力才直起腰,一時間他只覺得脖子上的掌門印重逾千斤,快要把他的脖子壓彎了。
他站起來,輕輕地將一隻手放在了程潛頭上,用他這輩子最溫柔的語氣說道:“我讓人給你端碗粥吧,吃一點,然後上藥。”
程潛順從地點點頭。
嚴爭鳴轉身往外走去,心裡對自己說:“好了,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也醒了,明天早晨就能回家了。”
回家多好,衣來張手,飯來張口,不必早起練劍,也不必夜裡練功……
就在嚴爭鳴心事重重地走到門口的時候,程潛忽然開口道:“等等大師兄,我的書沒丟吧?你能讓人把那幾本劍譜給我拿來嗎?”
嚴爭鳴已經觸到門扉的手陡然一頓,他直挺挺地背對著程潛站在那,整個人好像被凍住了。
“怎麼?”程潛一愣,“丟了嗎?”
嚴爭鳴背對著他,啞聲問道:“起都起不來了,看什麼劍譜?”
“師祖說我們續上了扶搖派的血脈,”程潛道,“就算起不來,血脈也沒斷——再說師父也說了,讓我今後好好練劍。”
嚴爭鳴呆立許久,突然驀地轉身,兩步走回來,一把將靠坐在床頭的程潛攬進懷裡。
掌門印卡在他的鎖骨上,硌得人生疼,他想:“去他孃的門派散了,我是扶搖派掌門,老子還沒死呢!”
他抱得太緊,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全身都緊繃得隱隱顫抖。有那麼一會,程潛還以為他哭了。
然而他等了許久,沒有等到預想中的眼淚,只等來了大師兄在他耳邊說的一句話。
“沒事,”嚴爭鳴道,“沒事的小潛,有師兄在呢。”
第33章
李筠懷裡抱著一堆破破爛爛的書冊;被程潛門口的門檻結結實實地絆了一下,險些連著他懷裡的破爛一起飛出去,但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已經有人替他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鬼叫——屋裡;程潛正拿著針,挨個挑嚴爭鳴手上的血泡。
程潛對付血泡的手段很利索,一針捅進去、一挑一捏,三下五除二,絕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