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山珍海味,味同嚼蠟般把東西勉強吃完,填飽了肚子,亞克西斯最後看了眼在黑暗中看不清晰的人,約莫過了很久,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這才躡手躡腳地離開了閣樓。 亞克西斯,即便只有六歲,但他也明白他有要做的事,而第一步,就是找他的父親,至少要弄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幕後! ∷ 新月掛在漆黑的夜幕中,蓋過了不甚清晰的星,那如同錐子般尖銳的兩端像是在警醒著世人它地銳利,讓人安心不下來。時而掠過遮擋新月的烏雲,就像是想掩埋什麼事實一般,輕柔地遮掩著那銳芒,讓人如墜濃霧中,難以辨別發現真實。 亞克西斯打足了十二分地精神,藉著夜色以及樹叢地掩護,向著主宅走去。避過暗夜中跟情郎幽會地女僕們,亞克西斯小心地確認周圍的狀況,好不容易進入了主宅的範圍,卻在在經過最陰沉的走道時候,被其中一間接待室內傳來了細微的呻/吟聲以及如同皮鞭抽打地噼啪引起了好奇心。 倚著牆壁,挨著門縫,小心翼翼地往內看,亞克西斯甚至不看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是真實,亞克西斯的父親,那高貴深情的伯爵,陰沉著一張白皙地臉,帶著殘忍血腥且厭惡的笑容,揮鞭狠狠地抽在一個少女身上,噼噼啪啪的聲音混合著少女細碎地叫喚聲,讓人生寒。 亞克西斯本來以為這只是一個得罪了自己父親的女僕,卻在少女抬起頭的一瞬間,亞克西斯明白自己錯了。亞克西斯以為自己看到了母親,然而那卻不是她的母親,因為綠色的眸子不對,她母親的雙眸是特別的紅色,同時年齡也不對。 雖然清楚地知曉這一切都不對勁,但是那赤/裸著身體,低聲發出嗚咽聲的少女,就如同盛開在深夜中最糜爛的紅色薔薇,帶著諷刺地暗紅,卻讓人移不開眼睛,同時讓亞克西斯有種反胃的感覺,彷彿他就在褻瀆他的母親。 施/暴的人,他的父親凱威爾。哈利斯卻彷彿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他的幽暗帶著死寂黑色的眸子冰冷地完全沒有溫度,看著趴在地上的女孩就像在看一件仿冒品,不,該說是瑕疵品,突兀地,靜默的他像是想到什麼,繼而說道:“不知道我那可愛的兒子,是否受盡屈辱地死了……”眼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瞥了眼亞克西斯藏身的方向。 這句話彷彿就是一個詛咒,讓亞克西斯整個人都僵硬了,渾身冰冷,手足幾乎都要不停使喚了,加之那全無溫度的眼神,重新躲到門後的亞克西斯整個人都怔了。 他的父親哦,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他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思,亞克西斯不知道,他彷彿從來就沒看清楚過他的父親,彷彿曾經疼愛他和姐姐的那個父親僅僅是一個虛構地假象! 設想過很多,甚至設想過那是對他的考驗,亞克西斯從沒想過,他的父親想他死,想他以最屈辱地方式悄然死去。恍然間,亞克西斯想起了兩三歲的時候,曾經服侍他和姐姐的女僕說過的一些話—— “伯爵大人很愛夫人,做到了那種地步,幾乎到了偏執地境地了吧……” “……伯爵夫人努力讓少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差點難產,搞垮了身體,所以才不能跟少爺玩……” “幸好少爺是伯爵的兒子,不然就……” “……少爺,小心伯爵大人,他的眼神……” 這些話當時亞克西斯都不明白,他僅僅是記憶力良好罷了,現在想起來,那個女僕似乎是在說了最後的話之後,當晚就不見了蹤影,而換成了現在的女僕。 想必那時候,她就發現了什麼了吧。 原來他亞克西斯曾經擁有的一切幸福只不過是假象,只要輕輕一戳就會全線崩潰的假象。 亞克西斯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掙扎著想要回到原來安全的地方,卻發現越是掙扎只能讓自己越發地惶恐,就像是有一雙無形地手在箍緊他的脖子,即將死亡地窒息感讓他痛苦萬分,卻無力擺脫。 最後,亞克西斯極為狼狽地離開了那條走道,他不知道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