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可是高興得緊。”

“呵呵……”

魔尊淡淡笑了一會兒,等得氣息順暢了些,才漸漸停下來,沉下去的目光閃過一抹冷光,沉聲緩道:“他卻不知道要面對的離恨天到底是怎樣難纏的對手,不過此次既然主動摻和進來,那便削去他三分氣焰無不可。”

“這般算計,往後你若死了那修羅殿恐怕真就走到盡頭了。”情尊哂道。

“本尊死與不死還不一定……”魔尊隨口道:“怎麼,連你也覺得本無上道門也衰落得不成樣子?”

情尊無情打擊道:“難道不是?”

他瞥了一眼邊上這位淡漠得無甚情感之人,隨後繼續看向白雲飄蕩的遠空,微微眯起眼睛。

清風不聞,午陽散發不出暖意。

仙毒門如此猖狂,往後幾位護法或許真攔不住。

前人將死後人當立,在這前路有阻時,唯能所寄望的也只有無情仙劍了……

庭院寂靜了一會兒,魔尊才緩緩開口:“若連旁門左道也對付不了,那對上離恨天更是無太大希望,絕了,也好。”

……

離恨天禁地,師祖殿堂。

玉鼎真人等宮座陸陸續續前來為清霄真人上了一炷香,便又沉著離開,雖然未多說什麼話,但卻能從急促的步子中感受到一分緊張氣氛。

對於冷幽,幾人皆只是瞥了一眼,其中赤火真人終於沒浪費甚口舌,似乎意識到他自己說什麼也毫無半分作用。

最後來的何以安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提及冰心寒華已消融,讓冷幽心裡自己有個準備。對於此冷幽搖了搖頭,並不十分在意,僅是對屬於師姐的那顆稀世奇珍消逝感到有些可惜。

不焦不躁,不是無所謂,亦不是破罐子破摔。

總的來說,且不論心境這等玄乎冷幽到底是保持得如何,至少他此時終究保持著理智與清醒,靈臺空明,不會後悔自毀丹田,也未有甚憤悲怒惱恨怨。

時間如流水,人亦有去意。

等得幾位宮座皆離開後,在清霄真人祭牌前,冷幽叩首九次。

記憶太過於遙遠,遙遠到冷幽完全記不得曾經收養自己的清霄真人是如何模樣,只是記得在破舊的月觀裡他說有大禍降臨,讓自己離開永遠不要回去。

後來果真有大禍臨身,讓得他慘烈命隕。

這麼說來,除了收養自己之外倒又救了自己一命,此間恩情不可謂不大,即使所謂的禍是由清霄真人他自己招引而來。

若要說起冷幽感受,他心底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滋味。

且不說以前被收養時與他關係好與壞,光是救命之恩便足以讓冷幽感激,除此之外,略有些遺憾,也有些唏噓,畢竟這一代天縱人物終究未逃過無情歲月與正魔積怨的雙重抹殺。

至於悲傷感懷,冷幽雖非絕情寡義之人、不會對人情無動於衷,可塵埃舊事並不刻骨銘心,又真的太過遙遠,遙遠得時光歲月沖淡了不少,此刻面對清霄真人的牌位,心底或許有些感懷,但不至於為之悲痛流涕。

而對於清霄真人死於魔道修羅殿之手,冷幽雖然在意,可他無能為力,至少如今無能為力。

也是啊,前有丹田破滅成墟,後有怨氣噬體衝擊心神,他的確有心無力,無法為清霄真人剷除魔道、甚至是做出相關的任何貢獻。

“無量天尊,但願清霄真人早列仙位。”

嫋嫋香火中,對於無法為清霄真人報仇的冷幽毫無半點內疚愧色,面色平靜為他哀悼一番後向著殿堂外走去,來到一干淨地方打坐養神。

“柳師兄?”

冷幽微微驚愕了一下,眼前小徑上那位拿著雞毛撣子與抹布前來的人不是柳亦輕又是誰?他身材適中,不過臉龐著實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