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事,怎的會為外人知曉,弄得滿城風雨,如此一來,我等行事心中顧忌也頗多啊。”

身旁,一位披甲肅顏,端坐如鐘的威嚴將軍,也一同附和:“不錯,王爺此事辦的,疏忽了。”

如此喧賓奪主,甚至有些欺主犯上的話語,卻並未引來李倓的不滿,反倒只讓他苦笑連連。

且不論這兩位的身份秉性,僅僅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就絕對不可或缺。

從最初的暴怒,到其後的冷靜,再到如今的無奈,建寧王本是人傑,而非那等色令智昏的腦殘,自然知道環節錯在何處。

該來的,都來了,這種攸關生死甚至是九族近鄰的大事,當然沒有人會拿來玩笑。唯一可能疏漏的地方,只有近來屢屢推脫,一反常態的楊妃。

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李倓,雖然喜歡她,發自內心想要佔有她,可是作為梟雄,是不會當真去相信任何人的。因此,遭其反噬,控告自己謀反,甚至**後宮這種情況,早被算計到了。倒打一耙的證據,也不知準備了多少,偏偏對方並未指名道姓。如此情況下,若是主動去向李隆基證明“清白”,只會適得其反,惹來嫌疑。

“諸位放心,畢竟不止眾愛卿賭上身家性命,本王也早已豁出一切。若是事敗,也許各位還有逃出生天的手段,本王卻是必死無疑,試問這等情況下,我又豈會不謹慎行事?”

李倓誠懇的話語,倒是讓原本面色不好的幾人神色稍緩。

“那麼,原本的計劃,是否要稍作改變?”

一名儒雅清癯的中年文士,撫著顎下數寸美須,淡然問道。

李倓頷首表示認同。

“不錯,雖然大體上依舊是按照原計劃執行,細節上必須要稍稍改動。至於如何變動,就要勞煩程先生為本王謀劃了。”

那中年文士笑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於是,幾人又開始了一番商討,千種陰謀,萬般毒計,就在這看似充滿儒香氣息的書齋中,如潮湧出。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在場足有九人,然而開口的卻只那聊聊數人。至於其他幾位正襟危坐的朝廷大儒,其實只是想來混個從龍之功罷了。這些,現在看似毫無用處的傢伙,在事成之後,俱都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古來如此,所謂正邪,不過儒家一張嘴。

燕棲堂前,花落誰家?

依舊在那富麗堂皇的建寧王府內,不同的是,此處環境頗為清雅,處處透露著自然的氣息。

池塘邊,一間明顯是新起的草廬,突兀的夾雜到了錯落有致的建築群中。

究竟是誰人,在堂堂王府中都要結廬而居?

“吱呀”一聲,木製的屋門開啟了,從裡間走出兩道人影。

同樣白袍加身,同樣腰掛佩劍,同樣俊偉儒雅,甚至連那接近九尺的身高,都相差無幾。

不同的是,一人長髮及膝,另一人卻盤束起髮髻。縱使身上俱都透露著陣陣出塵之意,年少的那個明顯要朝氣勃發,而另一者相對就要沉穩許多。

此二人,自然就是王府內坐鎮的超級高手,名震天下的“夜魔”楚翔,以及,當年的“天下第一奇男子”,俠客島島主,九天之皓天君——方乾。

兩人來到池塘邊的棋桌旁,卻並沒有對弈互博。

揮袖將擺放整齊的棋子撫落一地,偶有幾顆掉入池塘,激起數朵水花。

如此放浪形骸的舉動,非但未能引起此間主人的惡感,反倒是叫那“奇男子”頻頻點頭讚許。

白衣少年這才施然取出酒壺,戲道:“琴棋書畫,我一概不通,倒是這美酒佳人,淫詩划拳,還能來上幾把。”

方乾啞然,世人皆知其博學多才,萬般雜藝無所不精。是故每每與其相交,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