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堂皇劍壓並沒有襲到艾麗兒的身上,紅女孩的背後陰影突然浮現出一隻由陰影組成的猙獰鬼手,佈滿骨刺陰寒,拍擊而去逆迎而上,將那凝成無數針芒小劍的劍壓一擊拍散。

隱隱的交手一輪後,無論來自虛空的劍壓還是艾麗兒背後陰影處的鬼手,都消彌潰散,只留下兩個北地修行界出色的少年人對坐而峙,這才是他們有資格與膽色撲殺一個煉氣層上高階修士的大底牌,他們兩人的背後,都藏匿著一個高階修士護佑安全,再加上兩人自身的戰力,只要對上,尋常的高階修士還真應對不了這種等級的撲殺圍剿。

妙的是,管兩方宗門有不少人都知道兩人身後的護佑修士,但潛·規則的束縛下,這處護佑修士並不會公開,所以無論他們兩人倚仗護佑修士的力量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大功勞,那都將是他們自身的戰績與功勞,故而,核心的宗門弟子,往往少年時期就驚才絕豔,能夠做到許多外圍弟子看來根本就完成不了的顯赫功績,這些功績,也將是他們日後入主宗門高層的政治資本……

就艾麗兒與凌峰各出手段,測試對方自己宗門內的地位時,血魄嶺的隊伍與鷹群,已經遇到了末日清洗所帶來的麻煩。

層層疊疊數量龐大的人類頭顱天空飄飛著,管他們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但他們卻偏偏都睜著眼睛,所有頭顱的兩側都生長出一對奇異的手掌,這些生有指蹼的手掌恍如鳥類的翅膀一般,帶著他們飛翔,為可怕的是,他們的很多人頭,看上去都隱現生機,居然大都沒有喪失意志與生命。

這樣的乖戾與恐怖,像極了一些魔門大派的手筆,但自末法時代以後,修士界的魔門各宗已經極少大量的屠殺人類了,倒不是因為其它,而是因為自身修行的相對低劣,讓他們完全駕馭不了那些屠殺千人以祭煉法寶或者自身的可怕手段。

小家小氣的殘殺一兩人,已經足夠他們修煉邪法魔功,故而,末法時代的魔門也一向乖巧的緊,每年的失蹤人口餘地與自身修行相配,讓他們犯不著大肆殺人作惡,輕易碰觸那些正道修行者尤其是蜀山劍派的敏感神經——那些好戰如狂的劍瘋子,成天瞪大了眼睛,巴不得他們大肆殺戮,他們好替天行道。

只是眼前飛動的頭顱群,可怕的場面,卻已經完全超出了大部分血魄精銳的認知,難道天地靈氣的通道剛剛開通,就已經有魔道瘋子開始大量的血祭作惡了?不少血魄修士腦海之都回轉著這樣的念頭。

而就他們胡思亂想時,那大群的紛飛頭顱卻如同現了獵物一般,居然張嘴嚎叫著衝血魄諸修衝擊而來,它們離得越近,血魄修士看得越清楚,心胸之難抵的恐怖就越的奔湧。那些高空紛飛的頭顱,他們居然大多都是活的,只是有些已經被魔化的徹底,而有些卻還殘留著身為人的精神意志,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只因這種殘留的精神意志,無助於他們的處境,只會讓他們加的痛苦。

比如一個年幼女童的頭顱,此時此刻已經膨脹成了普通人半身大小,被什麼東西啃去了自身小半皮肉,卻依然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眸,一個勁的呼救,一個勁的為自己的遭遇流淚,只是她所流出來的,卻是殷紅的血色淚水,遠遠望去,只讓人覺得陰怖可怕。

“嗆”寒光出劍鞘,一道凌厲的劍氣將遠處那個女童的頭顱擊爆打碎,灰白色的腦漿四散,與此同時,那個出手血魄女修眼瞳紅,其有紫魄流轉,甚至連握劍的手掌都隱隱的顫動,明顯已經怒到了極致。

“可惡,連這樣的小孩子都不放過,若讓我知道是哪個門派的魔崽子修煉這種合該天滅的魔功邪術,我一定將其碎屍萬斷,不讓他(她)受世間千般酷刑,我李蘭的名號日後倒過來寫。”

恨恨的極端言語卻道出了場大多數血魄修士的心聲,只因眼前的慘烈血腥實已經到了滅絕人性的地步。只是這種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