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有第三道防線嗎?”蘇彥再問。

劉愈想了想道:“第三道,恐怕就是長安城的城牆了。”

蘇彥犯了難,他先看了下“第一道防線”,十六座城在一片廣闊的區域內顯得很零散,根本不成線,而要將他們串聯起來恐怕也很困難,即便他對軍事不太懂。也大致能看明白,若是淮軍強攻一處,必然是幾天克一座城,很快就會蠶食掉這第一道防線。

而第三道防線長安城那是他的老巢,如果長安城被圍攻,他也覺得活不下去了。他看了半晌,最終也覺得最重要的就是他們目前所處的潼關。

天險,易守難攻,而且是入關中必過的要隘。似乎守住潼關有把握。

但蘇彥再比劃一下關中和天下地界的大小,登時又沒了底氣。若是淮軍真打到潼關之下。那天下有八成的領土都被淮軍所佔領,那他這個君王也只能算是空頭的。

“師傅。淮軍……有多少兵馬?”蘇彥鼓足了勇氣再問。

以前對於淮軍數目的估計,大致有官方五萬的說法和民間二十萬的說法,訊息不是太準確。蘇彥對於自己有多少兵是最清楚的,滿打滿算,也就潼關這點人能派上用場,也就是兩萬多兵馬。

劉愈道:“大致在十五萬到十七萬之間。”

蘇彥把左右手提了起來,掐著指頭算了半晌也沒算出雙方兵力的差距,或者說他根本不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我們呢?”蘇彥目光變得熱切。

劉愈指著十六座城合起來的第一道防線道:“這裡,有地方守軍,合起來大約有兵三萬,這裡……”劉愈指著潼關,“兩萬。”

最後,劉愈指著關中道:“最後一道防線,滿打滿算也有兩萬兵。合起來,一共是七萬兵馬。”

蘇彥本來愁容滿面,聽到有七萬,已經超出他的想象,高興道:“七萬哪,不少,不少了,七萬打十七萬,還是有的打的。”

劉愈嘆口氣,看起來蘇彥還是不瞭解自己孤家寡人的處境,現在不但要面對的是淮王,還要面對其他對朝廷有野心的藩王。他們雖然貌合神離,但在大利益面前還是會齊心。加上其他藩王的兵,叛軍的數目將會在三十萬以上。

劉愈道:“兵力對比並非比人頭。如果說誰的人頭多誰就能取勝,那朝廷治下有壯丁千萬,而淮地壯丁多不過百萬,朝廷取勝那就是十拿九穩的。但事實是,朝廷軍中的精良大多數都陳兵在北方,這一脈大約有兵馬二十萬,可說是整個大順朝的精銳。而淮軍的實力雖然不及邊軍,但也在地方守軍實力之上,因而……我們的把握還是很低。”

“我們能不能把邊軍調回來?”蘇彥充滿期待問道。

劉愈嘆口氣,自從新皇登基以來,定國侯作為名義上統領邊軍的元帥,除了跟朝廷討要糧餉跟突厥作戰,沒做過其他任何的表示。幾次徵其率軍返回也被其以邊境軍務緊急為名拒絕。表面上定國侯是為家國考慮,實際上定國侯根本就瞧不起他這個兒子,也就連帶看不起與他這個不爭氣兒子休慼相關的新皇。

“不能,我們只能靠自己。”劉愈打消了蘇彥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蘇彥也隨著嘆口氣,再問:“那師傅,我們有幾成把握?”

“十成,你是天下之主,雖然我們現在佔據被動,但最終的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蘇彥最信任的就是劉愈,聞言也終於一解愁容,道:“那師傅,我一切都聽您的了。現在我們應該先做什麼?”

“先發一道檄文,討逆檄文。”

蘇彥又犯難了,他顯然不會寫什麼檄文。

劉愈笑道:“別看我,我也不會。叫那犟老頭來,他是禮部尚書出身,擅長做這個。”

袁博朗本來還在休息,這一路上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