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雜役額心。

那柳葉輕輕的飄落了,那雜役身形恢復了動作。

張黧一瞬間便是明白了這是柳枝上的男子出手的!她見多了凌天凌夜的高超武藝,所以眼下也不能猜出那柳葉是那男子出手!

立刻想到了對策,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各位大哥,求你們放過小女子。小女子都已經沿街乞討了,還不夠悲苦的嗎!又是被別人擄了去強行賣到了怡紅院!這等強買強賣之下我才會不顧一切逃跑…可小女子身單力薄,眼下是再跑不過各位大哥了,求各位大哥,放小女子一條生路,來世做牛做馬小女子當報還!”

“我呸!世上可憐人多了,你他孃的算老幾,怡紅院裡哪個女的不是這樣,人家也沒哭著說自己的可憐,就你委屈多了是吧!”說著揮揮手,“兄弟們,上,抓了這女的給老媽媽送回去咱們討酒喝!”

張黧心中不是不忐忑。

她在賭,賭柳枝上躺著的男人,會出手。世外高人遺世獨立,一切事情都隨心所欲。說白了就是他們都看心情辦事。可是方才她明明看到了那男子出手,眼下這悽慘的身世,他也許會再助她一臂之力的不是嗎?

可是…她猜錯了。

☆、(一百零二)嫻靜寺空寂公子

可是…她猜錯了。

直到那些雜役押了她,柳枝上的男子也沒再出手。

那些雜役粗魯的捏住張黧的下巴,“不是跑嗎!不是會跑嗎!我告訴你,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今晚便讓媽媽安排你接客!本看著你面容不錯,把你安排給金貴人,不過你這一跑,怕是沒這麼好命了!”

“對啊,大哥,這女的讓咱們兄弟幾個這樣累,不若…這邊人少,咱們幾個…”

他們互相對視,挑一挑眉,歹毒之色格外明顯。

柳枝上的男子總算有了動靜,一直合著的眼眸微微張開了。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啊…就好似清澈的流水,可以一眼看到底,又好似根本看不清,也沒人能看清。因為他的眼中,什麼都沒有。

好似這世間萬物,皆不在他的眼中。

“如此美景,怎能叫你們辜負了去?”男子開口,聲音一如山間流水。

雜役們這才注意到這裡有人,驚恐回頭,去見到柳枝上躺著的男子。那男子分外優雅,實在讓人覺得他早已與這山水融為一體,讓人害怕不起來。

驚恐的感覺消散了,那領頭的嘿嘿一笑,“去他孃的美景,老子要辦正事,豈容你搗亂?趕緊閃一邊去!”說著,竟是要解褲腰帶了。

男子的目光突然變冷了。

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他已經閃身至他們面前。手指輕輕一彈,那雜役飛出好遠。又是一個閃身,張黧已被他護在身後。

“我本不想出手。”男子彎腰採下一朵花捏在指尖。

“你們先是擾了我睡覺,我用柳葉提醒了你,可你竟不知趣,還想毀了我的好景。”

柳葉?雜役臉色一變。方才讓他身影動不了半步的柳葉?

說不害怕是假的,虛退了半步,依舊是嘴硬道:“說的什麼屁話!故弄玄虛!兄弟們,給我上,收拾這男的,把這娘們兒帶回去!”

“是!大哥!”

那雜役們,竟是衝了上去。

“看來,又得辜負這多鮮花的美了。”男子垂目,將鮮花放在鼻下嗅了嗅,微微的笑著,隨著雜役的進攻左移右移,遊刃有餘到像在跳舞,那些雜役卻是半分都近不得他身。

修長的手指夾住花,從眼前掃過,他的目光,已變得幽冷。

輕輕將花擲出,那花瓣竟是一片片脫離花托,變為利刃,飛旋些射向雜役們的脖頸。

“這些花這樣美,卻是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