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怎麼了!”萊兒一聲驚呼,急忙伸手攙住了她。

段隨雲幾乎同一時刻飄了過來,接替萊兒扶住她,關切的問:“青弟,你怎樣?”

慕清妍搖了搖頭,微微苦笑,她只是覺得在歐競天面前做戲有一種踩鋼絲的感覺,幾乎在一瞬間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實在沒料到竟能這樣有驚無險的過關。

段隨雲轉頭看向歐競天消失的方向,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悵然有些慨嘆,甚至還有些羨慕。幸好昨夜給了芹兒改變體味的藥水。

慕清妍輕輕推開他的手,抬頭望向直插雲霄的冰泉山,慢慢說道:“我們也該啟程了啊……”

段隨雲悄然遮掩了面上的一抹失落,轉身去吩咐人收拾帳篷打點行囊。剛到辰時,一切準備妥當,先是騎馬駕車來到山腳,便已經是午時了,略作休整,繼續上山,走出一天路程,山路崎嶇起來,不得已放棄車馬開始步行。

段隨雲始終行走在慕清妍身畔,時不時問她是否需要休息,是否需要飲水,是否感覺不適……

慕清妍也覺得好笑起來,道:“師兄,我雖然中毒頗深,但還不至於就這樣嬌嫩,只是拖累了你們了。”這些人當中只有她沒有武功,只有她不善跋涉,只有她是病弱之軀。

“這是說的哪裡話來?”段隨雲搖頭微笑,“為什麼總是這樣見外?”

“各位不介意小王搭伴同行吧?”背後忽然傳來西秦晉王秦真帶笑的聲音,與前者尊貴倨傲輕慢不同,這一次他的話語裡明顯帶了幾分禮賢下士般的謙和有禮。

段隨雲和慕清妍轉過身來,便看到秦真輕袍緩帶坐著一匹似馬非馬的坐騎慢悠悠趕了上來,他身後只帶了四名隨從,每人身上都揹著一個大大的包袱,鼓鼓囊囊不知裝了些什麼。

“小王以為,賢昆仲是不會拒絕的吧?”秦真笑得隨和,配上英俊的面容,峨冠博帶的打扮,倒頗有幾分閒雲野鶴的文士之風。

段隨雲向他拱手一笑:“自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西秦的江山有一多半都是屬於晉王您的,當然您想去哪裡都可以,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草民等人身為西秦子民自然願供王爺驅策。”

這幾句話綿裡藏針,晉王的瞳孔縮了縮,但唇邊的笑意卻越發深重,拍了拍身下的坐騎:“令弟身子不便,若是一路這般上山,只怕還不曾找到仙靈草,便已藥石罔顧了吧?”

段隨雲臉上笑容一凝,慕清妍忙扯了扯他的袖子。

“公子莫急,”秦真慢慢從坐騎上下來,牽著來到慕清妍身側,“小王的意思是,想請這位小公子乘坐這匹地龍。”

這便是地龍?西秦多山,地龍是山中的一種食草野獸,其形介乎馬與鹿之間,比馬體型小,短尾,無鬃;比鹿健壯,奔走山路如履平地,且耐力超常,往往奔走三日夜也不需飲食。因其行蹤飄忽而著名,也極難獵捕,偶爾被獵人捕獲,一匹價值千金,便可不必再每日勞苦奔波了

段隨雲看了看慕清妍兩鬢的汗水,又看了看那頭精神健旺的地龍,頗為意動。

慕清妍卻已經淡淡開口:“不必了,王爺好意,草民兄弟二人心領了,只是王爺身份貴重,草民們不敢攀附。”

“誒~”秦真笑著擺擺手,“小王這次是出來採風的,並不是以王爺身份來巡視山川,小兄弟又何必如此客套,倒枉費了小王一片好心。”

“是麼?”慕清妍冷冷看了他一眼,“王爺雖然並未帶領扈從儀仗,並且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面孔,想跟家兄一起步行,但時時處處不忘端出來自己天潢貴胄的身份,試問,草民一介布衣,又怎敢在王爺面前僭越?再者,這匹地龍並非山中尋常可見的普通地龍,乃是地龍與西秦名馬交配的後代,比野生地龍更加善於長途賓士,一匹值萬金,又豈是草民這等賤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