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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似乎忘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神力盡失,現在連仙身都沒有,別說斷念已殘,就算有斷念在她也御不了劍。花千骨探身向下看了看,這麼高,摔下去估計就死了吧,也對,絕情殿對於她這種凡人來說,果然是個絕佳的囚禁地。
“小骨!”因為突然感覺到結界的震動,白子畫從塔室中衝出已發現斂魂石被花千骨拋下,身體快速疾行,尋著她的氣息卻看到這幅場景。他怒吼地叫住她,蒼白的臉上佈滿痛苦的神情,眼睛裡的血絲讓淡定從容的白衣仙人顯得分外可怖。
“別過來!”花千骨退後一步,見他要運功將自己吸過去,頓覺萬念俱灰,“白子畫,你休想再囚禁我!”
“我沒有。”白子畫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她怎麼會這樣覺得。
“我已經沒了妖神之力,也不會為害天下,你放我走好不好。”花千骨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一下被抽緊,變成了哀求。
“你想去哪裡?”白子畫幽幽地問,眼神有些渙散,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她想離開他,是要去找東方彧卿?可他已經死了!
控制不住的情緒在心頭亂竄,憤怒、傷心、絕望、妒忌,像惡魔一樣將他緊緊捆綁。
花千骨看著他瞬息萬變的臉色,嚥了咽道:“去哪裡都好。”
“我陪你。”白子畫顫抖著向她伸出手,“過來。”
“不,我只想一個人待著。”花千骨堅決地搖了搖頭,她不想再受看管,特別是他的看管,對她來說更是一種煎熬。
“一個人?”白子畫並不這麼想,他覺得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烈焰灼燒地疼痛,多少個夜晚,他守在她身邊,聽她被夢境困住喃喃著,“東方,不要拋下我……”也許那一次,她沒喊出來的,也是因為東方彧卿吧。
想起東方彧卿死時,她哭喊著要跟他走,那時她已經不要自己了吧。
白子畫一陣眩暈,疼痛讓他頭腦模糊:“還是去找東方彧卿?!”
記憶中隱藏的名字被驟然丟擲,眼前又見東方擋在她面前,溫暖地大手矇住自己的眼睛,“骨頭,不要看……”
大片的熱血噴在她身上,他該有多痛啊,卻連她心底最深處的感受都照顧到,她怎麼受得起……
“東方……”花千骨喃喃自語,淚水迷糊了她的眼睛。
白子畫見她掉淚,心裡的嫉妒之心更濃,明知沒有任何立場卻還是控制不住,拼命壓制身體的顫抖,冷冷地道:“哪裡都不準去!”
花千骨在他出手前縱身一躍,粉色的衣裙像盛極而落的桃花飄在雲霧中,耳邊的風吹乾了淚水,她看見海里歡騰的魚,聽到山下無憂無慮的笑聲,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悄然滑落,但願從來沒有遇見過。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腰上的裙帶被一把握住,白子畫在她躍下後也跟著一起跳下,他甚至都沒有御劍,只顧追著那粉色的身影。
☆、唯別而已
她還是回到他的懷中,他至少此刻能緊緊地抱住她。橫霜感覺到主人的危險,從白子畫的墟鼎飛出,載著他們落在後山的桃花林中。
到底要有多恨他才會這樣決絕殘忍,為什麼寧可死都不要跟他在一起,左臂上的絕情池水的傷疤一直都在痛,此時卻抵不過心裡萬分之一的痛。他曾以為她原諒他了,原來只是一場夢。
他早該知道的,她拼命練功,幾次三番地想走出寢殿,變著花樣試探結界,竟然都是為了離開他。
是啊,自她醒來後從未叫過師父,她根本就沒有承認過他。
“小骨,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白子畫緊緊地抱著昏迷的花千骨,恨不能將她融進骨血裡,淚從眼角無聲地滑落,整個桃花林都在輕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