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跟他們碰頭都不覺好笑,這群混蛋,滿面的仁義道德,其實比誰都要一肚子壞水,拆東牆補西牆的事情做的難道還少了?

他跟他們交往,就是各取所需,偶爾,還能從他們這裡聽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上頭要嚴打,他沒理由就這麼送上門給他們打,失去的東西他得拿回來,哪有不賺錢的買賣,只有不動腦子的生意人。

聊到差不多了,他們便也不再說正事,叫了幾個熟悉的上來陪酒。

這個私人會所是費祁開的,自然安全,他們便能放開了玩,要是被外人見著了這幾個上了臺就各種伸張正義維護秩序的領導,在這裡如此放蕩,幾乎到了下流的程度,會不會目瞪口呆?

他們也瞭解費祁,並不要求他一同尋歡作樂。

他自飲著,然後彰特助面色難看的進來附耳對他說了些話。

他立即站起來,連告辭的話都說的不太好,“各位,先走一步了,有點急事。”

他坐在車裡陰氣沉沉臉色鐵青,一旁的彰特助心驚膽戰,只怕他下一秒就要發作。彰特助雖然不知道那人同費祁究竟是什麼關係,跟著他這些年下來,也知道她對他來說是很特殊的,因此一聽到這個訊息立刻不敢慢怠的告訴了他。

陸茜的墓被人給挖了,現在人都採用火葬方式了,所以地底下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棺材裡一盒骨灰而已,但就是這樣,也有人不放過。

彰特助小心翼翼的說:“據說是昨晚發生的事,守墓的今天早上過去的時候已經一團亂了,東西……東西也都被翻了出來。”

費祁面無表情的問:“最近有人去看過她?”

彰特助心裡咯噔一聲,他確實是查過了,此刻卻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他的聲音冰冷嚴厲,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大概,應該是聞小姐。”他緊張的說。

費祁居然轉頭看了他一眼,瞬間又把他嚇得說:“問了守墓的,說是前陣子有一對年輕好看的男女來過墓園,看過陸小姐,按照他的描述,應該是聞小姐和沈先生沒錯……”

費祁瞳孔收了收,冷哼一聲,“很好。”

彰特助沒敢再說話。

還未靠近陸茜的墓地,費祁就關照彰特助回去,自己一個人走過去。

守墓的人上前對他解釋說:“費先生,這骨灰被撒的到處都是,我們儘量用手湊了一些回來,可是這到底不是原來的那些灰了,還有點土,現在都放回盒子裡去了……對不起。”

被翻出來的地方已經重新被整理好,只是深處略顯潮溼的泥土覆蓋在上面,走近就可以聞到一股泥土清香。

他揮了揮手,“下去吧。”

那守墓者不安的退了下去。

他也已有一段時間沒來過這裡,每當他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時候,他就會來看看陸茜,求得心安和順利。

這塊墓地他買的很早,雙人穴,只是沒想到那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這些年過去,他不管是樣子還是心都在變化,而她不會再變了。

看著墓碑上的她,他拳頭漸漸攥緊,竟然有人大著膽子敢來碰他的命門。

小雨漸漸變大,淋在他身上他也無所覺,只是雨水打落在照片上陸茜微笑的臉龐,他渾身的血液猶如逆流,衝到了腦子上,又想起那個女人。

他開飛車回去,鞋也不換,直奔她的房間。

她在甜睡,整個人縮成一團。費祁毫無憐惜之心,把她從床上一使勁就拖到了地上。

她才睜開迷濛雙眼,很快掠過一絲欣喜,但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驚疑的看著全身溼透的他。

“你怎麼了?”她問。

居然還敢問,費祁又拽著她睡衣的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