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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憤怒,原來孃家的親人都是這麼看待自己的,以為她在婆家過好日子,根本不曾關心她的處境有多尷尬。
「你和我真的是親兄妹嗎?」如果連「二哥」都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湘裙不敢想像其他親人的態度。
他馬上換了一張嘴臉。「這是當然了,我知道小妹現在忘了以前的事,可是就算都忘了,咱們到底還是親兄妹,幫自己的二哥也是應該的。」
「好,要怎麼個幫法?」她深吸了口氣,按捺住在胸口內翻滾的怒火,落坐之後便開口問道。
聽小妹這麼說,以為她肯幫忙了,阮兆銘也趕緊坐下來。
「咱們阮家做的那些香藥、犀角和像牙買賣,可是相當辛苦,也賺不了多少銀子,結果還要讓朝廷的市舶司「抽解」,按比例抽分之後,什麼賺頭也沒有了,唉!所以每年都要拜託妹婿,只要他肯開口,讓市舶司免徵收舶稅就好了。」他把自己說得很可憐,想要博取同情。
「香藥、犀角和像牙的買賣?」湘裙這才知曉孃家是生意人,因為婆家的事都還沒解決,所以有關孃家的情況自然來不及問。
阮兆銘一臉笑呵呵地說:「只要你跟妹婿開口,明年照樣免徵舶稅,最好是以後都不需要,如此一來,也可以讓爹孃繼續過著富貴日子。」
「相公有這麼大的權力?」
「那是當然,他可是當朝首輔,連皇上都聽他的話,區區一點小事,只要他開口就可以解決了……」有這個妹婿真是太好了。
看著據說是她二哥的男人,居然會這般自私,當這種人的妹妹真是可憐,湘裙用局外人的眼光來看待自己的兄長。
「他要是不肯,你就每天哭給他聽,哭到心煩,自然就答應了……」阮兆銘還在面授機宜,就怕她把事情搞砸了。「要不然就快點再幫他生個兒子,以後你說什麼他都答應……」
湘裙突然有股衝動,想拿東西塞住他的嘴。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他斥問。
「這件事……」湘裙心想跟朝廷有關,應該事關重大,更不敢輕易答應。「等相公回來,我仔細問過他再說。」
阮兆銘收起笑臉,大聲吼道:「還問什麼!你只要求他答應幫忙就好了。」
湘裙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不禁蹙起眉心,有這種不講道理的親人,難怪她的個性會變得膽怯懦弱,若是經年累月的受到欺壓,又怎麼會改得過來。
「二哥忘了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所以得重新釐清這些問題,再說距離明年還有很長一段時日,也不急於一時,得等我弄清楚之後再說。」現在的她可不是任由別人吼罵幾聲,就會乖乖照做。
「你……」他一臉不滿。
「難得二哥大老遠地來看我,我這就讓人準備客房,住個一晚再回去。」湘裙從座椅上起身,擺出主人該有的氣勢說。
「你是怎麼了?」見小妹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阮兆銘突然覺得好陌生。
「我不就是我嗎?」她不想再讓任何人瞧不起。
「你的意思是要我等了?到底要我等多久?」阮兆銘又把話題繞回最主要的目的上,不肯罷休。
「還要一個月?」阮兆銘一臉驚怒。「要是爹孃知道你沒有馬上答應幫忙,他們心裡會有多失望,更會認為你不孝,有了婆家就不要孃家了。」
這番話讓湘裙心頭一涼。
那天公婆才指責自己只顧著孃家,現在二哥卻說她心裡只有婆家,湘裙突然很想大笑,原來這就叫兩面不是人。
「該幫的我會幫,不能幫的我也真的幫不了。」湘裙覺得心裡很難過,凡是出嫁的女兒,只要在婆家受了委屈,都可以回孃家哭訴,若是被孃家的人欺侮了,她又該找誰來為自己作主呢?
他怒視著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