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了一圈屋子裡的擺設。見到一個身著華麗的女人朝著她笑,表情很是溫和,就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那般讓人感到親切,薄唇輕啟,露出雪白的牙齒,細聲道,“皇貴妃娘娘,您終於醒了。”

“哈爾巴拉?”頓時,瑾琀腦袋清醒過來,提高了警惕,用極其平靜的聲音道,“你是哈爾巴拉的福晉?”

女人輕輕一笑,“皇貴妃娘娘別見外,叫我阿沐就行。”接著轉頭吩咐身後侍女,“下去準備,伺候皇貴妃娘娘沐浴更衣。”

瑾琀低頭,見自己的旗袍滿是灰塵,還有些許劃破的口子,抬頭看了一眼哈爾巴拉福晉,眼裡的精光一閃而逝,隨即抿唇笑道,“有勞阿沐福晉了。”

“皇貴妃娘娘別生氣,我們大汗本是想過些日子親自恭迎娘娘的,哪曉得中途發生這麼多事情 ,所以對娘娘多有得罪,還請娘娘恕罪。”女人站起身來,把瑾琀從榻上扶下來,輕言細語,溫婉和藹。

瑾琀在哈爾巴拉福晉的攙扶下進了內室,然後上來幾個侍女,蘀瑾琀寬衣沐浴。期間瑾琀只是輕輕笑笑,並不搭話,只是暗想著這哈爾巴拉擄走她原本是打算好了的!

她不過是個女人,沒權沒勢,連身家性命都掌握在康熙手中,擄走她會給勒其拉部落帶來什麼好處?

瑾琀脫掉旗袍,輕步踏入浴盆中,微不可查地皺眉,道,“出去吧,我不喜歡別人伺候。”

幾個侍女一愣,然後轉頭求助似的看著哈爾巴拉福晉,木訥地站在一邊。瑾琀瞥了一眼女人,只見她亦溫和地笑,“既然娘娘吩咐了,那就按照娘娘的意思辦。”

侍女們點頭,退出房間。

瑾琀不理會哈爾巴拉福晉,只是舀起浴巾輕輕地揉搓。在哈爾巴拉福晉走出房門的那一刻,恍惚間,好像看到了那雙清澈透明的眼睛中,瞬間閃過的一絲哀愁。

哈爾巴拉帳內。

“都安排好了?”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毫無形象地坐在白色的羊毛氈上,左手端著一大壺酒,右手舀著大塊羊肉,邊吃邊喝,對著面前的女人說道。

女人眼神一黯,複雜地看了男人一眼,隨即道,“都安排好了,現在被軟禁在妾身的帳內。”

“那就好。”男人抬起酒壺大喝一口,哈哈笑起來,一陣粗魯的笑聲,讓女人身體微微打顫。過了好一會兒,男人又道,“你給我看好了,萬不能讓她給跑了。”帶著威脅的語氣。

“是。”女人說完就退出了大帳。溫潤的面孔中露出淡淡憂愁,眸底深處閃現一絲絕望的神色。

男人卻滿不在乎,依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想起那暖帳中美人兒,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呵呵傻笑了幾聲,一頭埋進酒肉堆裡。

十幾年前,他去北京城,遇到算卦的先生,只道,紫禁城中有一位貴人,相夫教子,最是厲害。若能得到她的相助,家庭和睦,內宅安寧,若王室取之為妻,定能俯首天下,蒼生繁榮。

不知不覺間,男人抱著酒壺已經睡著了,兩片厚厚的嘴唇微微上翹,下巴上的大鬍子一閃一動,好像夢見了什麼開心的事,猥瑣的笑容逐漸在臉上擴大,越看越覺得噁心!

“四弟,你要去哪兒?”胤礽大聲叫道。

胤禛已經走到馬場,從馬圈裡牽出一匹上等馬,看了一眼跟上來的胤礽,接著翻身一躍,跳上馬背,冷聲道,“我今兒個就要看看,那些該死的奴才竟有這麼大的膽子!”

“別衝動。”胤礽制止,攔住胤禛,儘量用溫和的聲音道,“現在天色已暗,你這樣冒失地跑出去算怎麼回事?不是成心給大夥添亂麼?再說,那前方的黑熊怎麼辦,難道你想就這樣單槍匹馬地闖過去救人?”

黑暗中,能清楚地看見胤禛因生氣而發抖的雙肩,握著韁繩的兩隻手緊緊地拽在一起,手背上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