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肯對現實有一點妥協。可是,清高的葉大人,你就這樣看不起別人了嗎?看到別人在泥汙中苦苦的掙扎,你不會有一點的同情,反而不屑的走開,嘲笑那人的下賤麼?你以為你的清高是怎麼來的?你以為真是永王好心放你出來?”你可知道有個人為了維護你的清高卻換來一身泥汙?你,可知道?

他冷冷的看著我,似乎明白了:“上那張奏表的時候,葉某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即便不成功,卻是求仁得仁,死而無憾!倘若葉某這條命是用什麼卑劣手段得來的,葉某情願一死,沒的壞了清名!”

心涼了半截,我果然是自取其辱,人家根本不領情!倘若他知道我失身給永王,恐怕還要鄙棄我是終究是戲子出身,怎麼也脫不了下流路數吧?狠狠地捶頭,我真是個傻子,也罷!“好,我告訴你,你的命就是我用‘卑劣’手段換來的,你若不領情,也可以,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咱們就算兩清。”

“你說。”回答的乾脆利落。又一陣心酸,他竟是那樣急於和我撇清關係!也好,就讓我來斷個徹底吧!扯開他的衣襟,我輕輕的去吻他的脖頸。

“你做什麼?你、你怎能如此?”葉嘉穎又驚又怒,奮力想要推開我,可他一個文弱書生哪裡是我的對手。

“你掙得脫我麼?你不願欠我的情,就讓我抱一次,然後咱們就再沒瓜葛。”而我,也可以死心了。

他放棄了掙扎,又定定地看了我半晌,用我不明白的複雜眼神看我,好久,才下決心似的屈辱地轉過頭去:“隨你的便!”

我俯下身子,虔誠地、痴狂地吻他的額、他的眼,吻他唇的時候,被他閃過去了,落在臉頰上。然後是他的頸、鎖骨,再來是胸前的兩顆茱萸。到底是書生,他的身形很單薄,光滑而白皙的肌膚因我的親吻而泛出淡粉色。不知是羞恥還是害怕,他身子微微顫抖著,象寒風中的小花,惹人憐愛。

好美!我迷醉了。張口想要在這可愛的身體上留下我的痕跡,可是!全身一震。這真是我要的麼?

難忘以詩論友、把酒論交的日子,難忘蕭瑟和諧那一瞬間劃過心靈的悸動。他是我浮沉宦海後第一個敞開心扉面對的人,在他身上,我找到了自己一直渴望卻得不到的東西。我愛他的坦蕩,愛他的一身潔白,勝於愛我自己!

現在,我要親手毀了他麼?毀了我拼命要維護的東西?不,不是!我霍的站起。

“跟我來!”

入了夜,道上十分冷清,見不到幾個人,我帶著葉嘉穎,一路來到小河邊。這條小小的河流仍在脈脈地流淌,象我們初見面時一樣,盪漾著瑩瑩月光。

“還記得麼?咱們第一次見面,你喝醉了酒,嚷嚷著要去給我把月亮捉來,帶回家裡賞玩。”我指著河水,神態高傲的猶如一個帝王,一個失去了國家仍想保留他可笑自尊的帝王,“想報恩的話,你就去把月亮給我撈上來。”

我知道這是一個無禮的要求,等著看他暴怒的樣子,可是他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便一躍潛入水中。他一跳下去,月亮就碎了,象一片片碎了的心。我坐在岸看,看他一次一次從水中鑽上來,再沉下去。每一次他出現,月亮就心碎一回。這場景好熟悉。彷彿記得,很久以前也有這麼一次,只不過水中的人換成了我。

可笑的是,我一次一次潛入水中是為了救他,而現在,他卻是為了要擺脫我。水中的月亮,比天上掛的那個還要美,一種虛幻的美麗,只要輕輕一碰就碎了。而我的願望,只怕也如這水中月一樣,美麗而虛幻,終究成空!

“夠了!”我高叫,“你上來吧!”

他慢慢的爬上岸,全身溼淋淋的,水珠從他臉上、身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