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念哪裡還好意思聽。

這會兒從在待著她只感覺渾身燥熱,逼不得已,她悶著頭找藉口出去:&ldo;我還是去趟洗手間吧……&rdo;

眾人還在笑話她,尤念都沒顧得上裴然,就直接跑了出去。

等尤念一走,剛才還熱鬧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有些人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趁著尤念不在,高格點了支煙,他看向李阿默道:&ldo;最近智商被狗吃了?&rdo;

李阿默覺得自己這通被罵一點也不冤枉,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蠢爆了,有些無措的看了裴然一眼,小聲道:&ldo;然哥,我、我不是故意的。&rdo;

裴然已經很久沒開口了,隨著尤唸的離開,他只覺得自己身側冷颼颼的。

這時候他沒必要再偽裝自己,於是就輕勾了一下嘴角,淡聲回他:&ldo;有什麼故意不故意的,難道你說的不是實話?&rdo;

他說的是實話,至少要比高格口中的所謂打滾撒嬌要真實太多。

一開始,高格就是把蘇糖和蕭辭的故事按在了他們二人身上,所謂的撒嬌打滾是蘇糖,喝醉了抱著人家不放的也是蘇糖,不過她抱的是蕭辭,而不是裴然。

他們都瞭解尤念,自然知道她面子薄受不了他們的調侃,原本這話說到這裡就已經把李阿默剛才的失言圓過去了,偏偏李阿默自己犯蠢,硬是又多了一嘴。

而他多的那一嘴,剛好是用真真實實的真話,接了高格亂說的假話。

高三畢業那年,尤念是真的喝多了。

以前她很乖,再加上裴然很少讓她碰酒,她基本上也沒怎麼喝過。酒量很差的她在那一晚醉的特別厲害,先是嘔吐折騰,後是抱著裴然死活不撒手。

一開始,面對尤唸的主動親近,他也是特別高興的,直到尤念將臉埋在他懷中哭的特別傷心,裴然低頭去哄,卻從她口中聽到了一個極為刺耳的名字。

一個,別的男人的名字。

因為怔住,他不小心被尤念踮起腳親了一下,唇瓣相抵間並沒有帶給裴然心靈的觸動,他雙眸陰暗的凝視著懷中的人,掐起她的下巴問道:&ldo;你知道我是誰嗎?&rdo;

尤念不說話,就只是拼了命的想親他。

在這種時候,如果裴然還能讓她親那他就不是他了,於是他緊箍著懷中的人仰著下巴看她,而醉了酒的尤念又出奇的能折騰,她為了能親到裴然不停的掙扎哭鬧,後來兩人雙雙倒在身後的沙發上,裴然被她壓在身下,於是所有人都看到‐‐

尤念強吻了裴然。

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強吻,畢竟尤念那時還那麼單純,然而她捧住裴然的臉不停地親他卻是真的。

當時房間中的光線有些昏暗,裴然雙臂環在尤念腰間圈的她緊緊地,他沒有掙扎,就只是任由她胡鬧,耳邊傳來好友起鬨吹口哨的聲音,就只有離裴然最近的那幾人看到了……他那時眼底凝出的霜雪有多森涼。

真是恨不得……將她一寸寸撕裂吶。

再次回憶起那段記憶,裴然仍能感受到當時自己身上的灼痛與憤怒。

他那麼高傲不可一世的人,也就只有尤念可以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撕裂他驕傲的自尊心了,無奈一笑,他對在座的朋友舉了舉酒杯,輕飄飄道:&ldo;既然是過去的事情,那就不要再提了。&rdo;

屋外的走廊要比屋內溫度低些,尤念出來的急,外套從肩膀滑落也沒顧得上穿,此時她聽到外面傳來呼呼的風聲,去洗手間的時候,她隱約聽到有兩個路過的員工說,今晚可能有大暴雨。

要下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