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見一見,起碼有個好眼緣兒,今年定下來,明年成親。”

淩氏將嘴一撇,“別跟我提那沒見過世面的小子,早偷著去瞧了人家張姑娘好幾遭。有一回給人家張公子瞧見,叫了他去家裡喝茶,他還在人家吃了午飯,你說這得多厚的臉皮哪。虧得人張家脾氣好,沒打了他出來,還給他飯吃。”當然,這也可見張家是極願意的,不然如趙長寧這種去偷看人家閨女的,不打他個半死算他好命。更兼因兩家在議親,張家便沒將趙長寧的唐突放在心上。其實張家公子不是沒意見,私下說趙長寧不大穩重,叫張太太訓斥了兩句,“小孩子家家的,好奇罷了。你這是什麼嘴臉,你那會兒議親的時候,還跟不上阿寧呢。”張太太可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尤其趙長寧非但進士考出來了,人也生得濃眉大眼,很符和張太太的審美觀,覺著閨女就是比自己有福。張家公子實在受不了他老孃的口氣,醋溜溜道,“可見真是丈母孃疼女婿哪。”張太太一句話,“嫌老孃不疼你,找你岳母去吧。”於是,張家公子徹底敗下陣來。

趙勇笑,“還有這事,我竟不知道。”

淩氏道,“怪丟臉的,怎麼這樣上趕著呢你說,真跟沒見過世面的傻小子一樣。咱家別的不說,丫環也有幾個。”

趙勇不以為然,“丫環跟媳婦能一樣麼?當初我也時常去岳父家尋你,去了還不願走,屁股沉的要命。”

淩氏忍不住笑,輕捶丈夫一記,“多少年的事還拿出來說。阿寧早些成親也好,他是長子,開枝散葉,家裡才興旺。”

“很是。”趙勇願意張家的閨女,很大一個原因是張太太會生,張家五子一女,都是張太太生的,這也是一種了不得的本事哪。

說到孩子,淩氏又開始發愁,與丈夫絮叨,“當初長卿這親事,一直拖到二十上,我這心都給她拖老了。好歹是嫁出去了,雖說當初我不大滿意夏家,你們父女都說好,也只得隨她去。好在,女婿還算有出息。你說,這都成親小三年了,女婿眼瞅著就是翰林老爺,長卿這肚皮一直沒動靜,可如何是好?你想想,我十八上就有了她。她今年二十二了都。”

趙勇又不是婦科大夫,哪裡能知其中緣故,道,“兒女多是天意,哪兒能說有就有呢。你也別急,該來的總會來。這幾年,女婿一直科舉考功名,不知有多費神。阿寧考功名你還要說暫不提親事免得他分心呢。兩人還年輕,不用急。”

“趕明兒瞧個好日子,我得去廟裡給長卿燒燒香,替她求一求子孫。平安寺的香火,還是極靈的。再問一問大師,看阿蓉什麼時候能嫁出去?”淩氏越想越不得勁兒,問丈夫道,“你說說,咱們家的閨女,不敢說一等一,那也是數得著的閨秀,怎麼就在姻緣上這般不順遂呢。人都說好女不愁嫁,在我這兒,真能把我愁死。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麼冤孽,這輩子要受這些搓磨。”

趙勇開解妻子,“你也別急,緣分到了自然就到。只要嫁的人可靠,日子如何都是小兩口自己過的。阿蓉說年紀大,也才十八。長卿二十上嫁人,如今也不差。”

“趕緊閉了這烏鴉嘴!”淩氏給丈夫氣笑,輕啐道,“這正愁阿蓉嫁不出去,長卿這是誤打誤撞,到了阿蓉二十上,難道還去給她尋個流放的罪官?就是罪官好找,如夏家這樣一下子就翻身的,一萬個裡頭也挑不出一個來。也就是女婿爭氣,才沒叫人看了笑話,不然咱家怎麼抬得起頭!”

趙勇忍笑打趣,“你這頭抬的夠高了,以後可得收著些,別出去張口兒子,閉口女婿的。仔細人家笑話。”

淩氏美滋滋地,“他們願意笑話,也讓自己兒子、女婿去考個進士出來,那時就不笑話我了,包管比我強不到哪兒去。”

趙勇一笑,“梨果年歲也不小,親事怎麼說,梨子有沒有提過?”

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