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他笑著:“你先吃,我再去挖幾個來烤。”

雲天夢明白了。他神色複雜地注視著憐兒,這個女孩竟然寧可自己餓肚子,而把僅有的食物讓給自己!自己和她無親無故,她為什麼這樣對自己呢!除非她是憐兒……不禁有些心煩意亂,同時莫名其妙地發起脾氣來:“自己都管不了,還管別人!你留著自己吃吧!”把烤紅薯塞回憐兒手中。

憐兒愣了下,追上要離開的雲天夢:“雲哥哥,這烤紅薯真的很好吃!不信……你嚐嚐看嘛!”最後那句話她說得小心翼翼。

看看憐兒真摯無偽的雙眼,那眼中根本盛不下一點點的自私和心機,不由嘆了口氣。他並非沒有吃過烤紅薯,幼時的他什麼沒有嘗過?可是,那些似乎已經離他太遠了,早已在他的記憶中成為模糊的一片。但眼前發生的,卻勾起了潛藏在他腦海深處的往事,一幕幕,一輪輪……突然,他心中一痛,不要,過去吧,過去吧!今非昔比,我已是倚馬橫劍,一擲千金的天龍會主!

“雲哥哥,你怎麼了?”憐兒看他迅速變化的神情,擔憂地問。

雲天夢神智一清,驀然,他凝注著憐兒俏麗可愛的小臉,漸漸地,她和他夢中的“小人兒”重疊一起,他感覺到身體發熱了。憐兒,太像了!

憐兒扶住雲天夢的胳膊:“你是不是累壞了?”

雲天夢抓住憐兒的手,他眼光一直不捨得離開她,剛想開口問,不知怎麼,雲天夢義把話嚥了下去,萬一她不是,那他惟一的希望不就幻滅了嗎?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怯懦的—個人,雲天夢氣悶地說:“你……你算了,咱們一人吃一個!”話題竟又回到了烤紅薯身上。

憐兒見他沒事了,高興地答應:“好的!”

抱著一大堆衣服來到河邊,雲天夢越想越惱,這關人傑竟讓他洗衣服被單!這明明是女人乾的活,怎麼分配給他了?想他堂堂天龍尊首,今日的事若傳揚開去,他威嚴何在?氣得把衣服扔在岸邊,雲天夢坐了下去,不是他根本不想洗,即使願意降尊紆貴,他也不會洗呀!

“雲……雲大哥!”一道女人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聽起來還有些猶豫。

雲天夢轉回頭,一個女孩抱著一小盆衣服正羞怯地看著他,這個女孩……好像叫容容。

心裡—動,雲天夢站起身,但他假裝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他忙站穩,但看樣子好像右腿有些發顫:“容容姑娘!”

容容有點兒又驚又喜:“你認得我?”關心地看看他右腿,“你腿怎麼了?”

雲天夢沒有移動,只是不自然地說:“我上午上山砍柴時摔了,不過,沒關係的!”

容容自動走到他跟前:“看你連站都站不穩,怎麼會沒關係呢?”

雲天夢裝出強忍疼痛的樣子,拿起一件衣服:“我真的沒關係,你看我還能洗衣服呢!”說完,就要把衣服浸到水裡去洗。

容容趕忙攔住他,搶過衣服,並強行扶他坐下:“你的衣服我來洗,先歇—會兒。”

雲天夢心裡鬆了口氣,但表面卻著急了:“這怎麼行?我怎能讓你受累呢?”

“我早就習慣了!”容容不容分說地就洗起衣服來。

雲天夢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容容妹妹,你心真好!”

低著頭洗衣的容容臉上泛起—陣紅暈,甜甜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雲天夢感覺到有腳步聲往這邊來,他雙眼微眯,應該是關人傑。他趕忙對容容說:“容容妹妹,我好渴,可是腿又不方便,你替我倒杯水好嗎?”

容容答應一聲,跑去給他倒水了。容容一走,雲天夢就學著她的樣子,拿著那個“大棒子”開始裝模作樣地對著衣服敲敲打打,還蠻像回事。

躲在樹後的關人傑笑了,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