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薩說:“仁增旺姆?沒聽說有這樣一尊佛。”

“我只知道‘仁增旺姆’出自倉央嘉措情歌,是倉央嘉措的又一個情人,到底是倉央嘉措的情人用了神的名字,還是情人變成了神,不得而知。”香波王子說罷唱起來:

峰巒綿延的東方,

雲煙繚繞在山上,

是不是仁增旺姆,

又為我燒起了神香。

梅薩問:“這首情歌有特別的含義嗎?”

“倉央嘉措的情歌都是言淺意深的,既是修法的層次,也是人生的意境,更是當時景、眼前情的表現。特別的含義肯定有,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搞清楚。”

梅薩又問:“那麼‘第一個圓滿’、‘第一個曲典噶布’和‘第一個轉經筒’呢,又怎麼解釋?”

“我無法解釋,也許只有一步步走下去才能逐漸清晰。但我們的思路已經明確了,‘授記’讓我們關注歷史,‘指南’讓我們面對現世,‘授記指南’就是要我們把歷史的事件和現世的發掘結合起來,這大概就是開啟‘七度母之門’的關鍵。”

梅薩說:“看來,我們只能聽你的了。”

“也可以不聽我的,如果你們有更高明的見解。”

梅薩問智美:“有嗎?”

智美瞪著電視不回答。電視正在播放北京臺的新聞,好像說北京動物園一隻死了五天的動物,前天突然復活了。

新聞倏然而逝。梅薩問:“什麼動物?”

香波王子望著放涼了的飯菜說:“趕快吃吧。”

吃飯的時候,智美一直用一隻手順時針轉動摩挲著一串念珠,突然停下了,問道:“吃好了沒有?”他看了一眼手指間的那枚念珠,緊張地說,“不能再吃了,我在顯示卦象的時候摸到了‘山羊’。‘山羊’代表驚恐和離開,危險離我們已經很近很近。”

香波王子起身要走,智美一把拉住:“小心,我們的來路上藏著刀。”

“你怎麼知道?”

“我摸到的是公山羊,公山羊的犄角就是刀。”

“那我們總得出去。”

“我在前面,你跟著我,梅薩殿後。”

兩人爭執起來。梅薩把餐費擱在桌上,搶到他們前面說:“掘藏主要靠你們兩個,我是最沒用的。”說著,拉開了包間的門。

一瞬間,梅薩、智美和香波王子都看清了,門口站著一個塌陷著鼻子、高隆著顴骨的人。這個人皮厚色黑,臉上閃爍酥油的光亮,一看就是個來自牧區的藏民。更醒目的還是他敞開著黑色西服的胸懷,那兒是握成拳頭的手,手裡有一把雕飾精美的白晃晃的刀,刀面上是鏤空的骷髏。

梅薩愣了一下,回身抱住了香波王子。

智美從後面跳過來,又護住梅薩,怒視著骷髏殺手。骷髏殺手像一尊帶給人噩夢的凶神,就要切齒而來。

“你是骷髏殺手?你要幹什麼?”香波王子大聲問。

梅薩說:“他要幹什麼你還看不出來?”說著就把香波王子推進了包間。

智美迅速退回來,從裡面關死門,開啟了窗戶。他們從視窗翻出去,跑向雅閣。

遷識奪舍 6

雅閣剛開上公路,就見路虎警車和喇嘛鳥從後面駛來。智美的車技不錯,始終和緊追不捨的喇嘛鳥保持著距離。至於路虎警車,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顯然是隻跟不追的樣子。

香波王子望著窗外漸漸降臨的夜色說:“必須甩掉,決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的下一個目標。”

梅薩問:“下一個目標是什麼,四川那摩寺、甘肅拉卜楞寺、青海沙陀寺,三座寺院中的哪一座?”

香波王子說:“智美肯定知道。”

智美說:“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