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傅容沒做錯什麼。

所有衝動平復後,他曾將兩輩子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傅容不願回到他身邊,怕他像上輩子那樣冷漠對她,怕他上了戰場一去不回,他都理解,也沒法怪她之前惦記安王,可他心裡就是不舒服。

前面突然傳來腳步聲。

徐晉朝前看去,看見有人提著燈籠走了過來,燈光昏暗,兩盞也只能照出她披著斗篷的身影,看不清面容。

“你怎麼過來了?”徐晉收起心緒,大步走了過去。

她不喜歡冬天,天冷就窩在屋裡哪都不想去,十月底的晚上更冷,他以為她早早睡了……

傅容手裡捧著手爐,瞧見徐晉,她鬆了一口氣,從梅香手裡接過燈籠,示意她跟蘭香先回。

兩人一走,徐晉本能地搶過她手裡燈籠,右手將人摟到懷裡,低頭問她:“去找我的?”

淡淡的酒氣迎面撲來,並不難聞,傅容雙手抱住他腰,靠著他胸口道:“聽人說王爺回來了,卻遲遲沒有來後院,我怕王爺醉酒難受,就想過去看看,若王爺在前院歇了,我再回來。”

後面聲音小了,委屈又埋怨。

她抱著他,左手裡的手爐抵著他後腰,熱意緩緩傳到他身上,他的心也漸漸暖了,摟緊她解釋道:“五弟來了,醉得一塌糊塗,我安置他耽誤了功夫。濃濃胡思亂想什麼,早上分開時我說了讓你給我留門,又怎麼會自己歇在前頭?”

鼻尖探進她斗篷上的帽子,唇熟練地找到她耳垂:“夜裡濃濃離不了我,我也離不了你。”

傅容被他吮得雙腿發軟,兩隻小手緊緊攥住他衣袍,扭頭否認:“誰說我離不了你的?”

“你說的,你去前院找我,就是想跟我一起睡呢,記得我說今晚咱們也洞。房的話是不是?”真切地抱著她嬌嬌小小的身子,被她撒嬌依賴,徐晉懶得再想那些不舒服,管她曾經如何,管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現在是他的妻子,對他溫柔體貼,他只管享受美人恩就好。

“我才沒想……”

傅容嬌聲辯解,推開他要跑:“王爺快回前院吧,我去給院門落鎖。”

徐晉哈哈笑,大跨一步將人抓回來,輕輕鬆鬆打橫抱起,“外面冷,咱們回屋睡覺去。”

傅容埋在他胸口,偷偷地笑。

她喜歡徐晉對她好,喜歡這樣舒舒服服的日子,徐晉愛吃醋,那她便在他醋意發作前哄好他。

進了屋,徐晉親手幫傅容解斗篷,嘴裡說著混話。

傅容紅著臉跟他鬧,脫完斗篷後就不許他再脫裡面的,卻也不跟他解釋,繞著桌子躲他。徐晉晚上喝了酒,回府後又嚐了小姑娘意外的溫柔,現在勁頭正足,眼看傅容小狐狸般狡猾不肯叫他抓住,他著急,大手抓住桌子兩邊就想將桌子挪個位置。

還沒發力呢,外面蘭香試探著問:“王妃,現在擺飯嗎?”

徐晉愣住,震驚地看傅容:“你還沒用飯?”

傅容幽怨地瞪他一眼:“怕王爺在那邊沒吃飽,回府後一個人吃又沒趣,我好心等王爺回來想陪王爺一起用,早知道王爺回來的這麼晚,我就先吃了。”

徐晉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傅容理理鬢髮,吩咐蘭香將飯擺在外間榻上。

徐晉回了神,身上火已經滅了,有點愧疚,更多的還是控制不住的暖意和歡喜。他不想去猜她這份好是因為白日見到安王心虛了,還是真的惦記他,他只知道他喜歡她這樣對他,她願意這樣對他,他的妻子願意這樣對他,有個母親之外的女人願意這樣對他,他渾身舒坦。

“濃濃真會疼人。”挑開簾子前,徐晉突然抱住傅容親了一口,認真賠罪:“以後絕不再這麼晚回來了,真有要緊事,我讓人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