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吳白起臉皮夠厚,人也主動。成親這回事,有幾人是婚前就彼此熟悉的?還不是靠婚後的相處慢慢走到一塊的?只要有人主動就不怕,就怕夫妻倆真的事事以禮相待相敬如賓,不鹹不淡的。

記起上輩子妹妹一家三口回孃家時的溫馨情景,傅容替妹妹正了正簪子,看看三姐妹,心中升起無限感慨。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重生都七年了,她們姐妹三人也各自成了家。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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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傅宓離開東院後,領著丫鬟順著侯府花園小路往西院去,仲夏時節有點熱了,主僕倆便專撿樹蔭底下走。

湖邊忽然傳來瑧哥兒興奮的聲音,“爹爹釣到魚了!”

跟著是媛媛催促小舅舅的焦急話語。

傅宓的大丫鬟彩鳶朝那邊望了望,笑著道:“好像王爺四爺在陪小主子們釣魚呢。”

傅宓輕輕嗯了聲,腳步越來越慢,最後朝湖邊拐了過去,自言自語般地道:“這樣熱鬧,我也去瞧瞧。”

彩鳶驚訝地望著自家姑娘背影,姑娘平時從不好這種熱鬧的,今日怎麼?

再詫異,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傅宓先在小路出口的樹蔭下停住,彩鳶見她站的位置湖邊幾人不易發現,便也跟了過去,站穩了腦袋裡就轉過彎來了。姑娘年紀大了,王爺在那邊呢,雖說是親戚,確實是該避諱些。

她朝湖邊看去,就見肅王父子一對,肅王站著,小世子坐在板凳上,父子倆手裡都握著魚竿,不遠處九歲的四爺坐著,表姑娘跟大少爺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只是表姑娘就沒小世子那麼乖了,總是扭頭跟舅舅說話。

彩鳶平常在傅宓身邊伺候,因為傅宓好靜,她也很少有熱鬧瞧,這會兒目光就在三個可愛的小主子身上來回逡巡,嘴角掛著笑。

傅宓的視線卻落在了那道修長的身影上。

那是肅王,傅家身份最尊貴的女婿,聽說將來也極有可能登上帝位。

傅宓不禁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到肅王的情形,那日他陪傅容回門,穿了一身紅色吉服,不笑的時候如冷玉,笑起來宛如雲破月出,傅定傅宸傅宥三個京城有名的俊俏公子哥在他身旁頓時沒了光彩。

可是這樣好的男人,是她的姐夫。

傅宓定定地望著那道背影,不自覺地攥緊了帕子。

正向往著,那人忽的回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傅宓心跳加快,迅速隱到了樹後,過了會兒,到底沒有膽子再繼續偷窺,領著彩鳶悄悄離去。

被人窺視的感覺終於沒了,徐晉眉頭舒展開來,彷彿始終不曾察覺般繼續陪兒子釣魚,直到賓客漸漸多了,傅品言派人請他過去,徐晉才拍拍瑧哥兒小肩膀,讓乳母領著三個小主子回後院,他與官哥兒朝前院走去。

路上徐晉問了幾句官哥兒功課,聽官哥兒對答如流,笑著誇了幾句。

到了前院,徐晉讓官哥兒先過去,他走到了一顆樹下。

許嘉心領神會,迅速上前,低聲道:“王爺,五姑娘跟她身邊的丫鬟在湖邊偷看了會兒。”

五姑娘?

徐晉努力回想,卻根本記不起傅家那位五姑娘是何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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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了,因為明日傅宣就要嫁人了,傅容傅宛姐倆都留在了孃家。她們不知道旁人家裡姐妹們是如何相處的,反正傅宛出嫁傅容出嫁前一晚,姐妹三人一直都是睡一張床的,這次也不打算例外。

外嫁的姑娘留下來合適,媛媛瑧哥兒跟孃親住也正常,梁通徐晉這兩個女婿可沒有理由住下。

傅宛將梁通叫到了自己的院子,叮囑他回去後好好照顧月底就要滿週歲的阿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