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又夾過一塊魚來。

“這麼說來,最近京城沒什麼事了?”韓書墨忽然抬起頭來。

“大事沒有,小事還是挺多的。”蘇含下對上他渴望的目光,笑道,“不過今天是真的沒什麼了,吃完了帶你們去逛逛吧。”

“太好了!”韓書墨連連點頭。

蘇含笑忍不住啞然失笑,看來這陣子真是繃得太緊了。也罷,最近的確可以放鬆一兩天,柳知緋的信也到了,成功和秦月會合,現在很安全,已經用不著她操心了。現在要考慮的就是怎麼去劍閣的問題了。

“我還有事做。”梅若水喝完一杯酒,放下杯子,站起身來。

蘇含笑點了點頭,平靜下來的只是表面,深處的暗流卻是越來越洶湧,梅若水自然是閒不下來的。

梅若水一轉身,剛要離去,忽然間,目光從樓下的街道上掃過,身形猛地一頓。

“怎麼了?”蘇含笑立即警覺,但朝著他看的方向望去,卻只見熙熙攘攘的市集,看不出有什麼特別扎眼的人。

梅若水皺了皺眉,遲疑了一下,重新坐了下來,背對著扶欄,只壓低了聲音道:“對面那個剛走進藥鋪的少年,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寧王府的人。”

“寧王府?”蘇含笑不禁愣了一下,“王府中需要用什麼藥材,還需要遣人道外面來買嗎?”

“恐怕是私人用途,不願意讓人知道吧。”梅若水冷笑道,“有一次我夜探寧王府時見過,是寧王君身邊伺候的貼身侍從,好像是從南楚陪嫁過來的。”

“南楚王子寧無非?”蘇含笑和百里青對望了一樣,心底同時升起一絲疑惑。

不管蘇含幽喜不喜歡這個正君,但這位小王子怎麼說也是她拉攏南楚的一枚重要棋子,斷沒有連病了都缺醫少藥,還得讓侍從們出門抓藥的道理!

“啊!”趴在扶欄上張望的韓書墨忽然一聲驚呼。

“嗯?”眾人立即轉過頭去。

“紅花……是用來打胎的吧?”韓書墨轉過頭來,臉色有些難看。

雖然這個位置的確能看到藥鋪櫃檯後面高大櫃子一角,但上面數百個抽屜,這個距離更看不到標牌,就算能看見店夥計抓藥開啟的抽屜,又怎麼知道里面是什麼藥?

“這家店我來過啊。”韓書墨一臉的理所當然,“雖然只掃了一眼,但我絕對記得右數第二排第三個抽屜上寫的是紅花。”

幾人聞言,都面面相覷了一陣,許久,百里青才道:“紅花……這可真有意思。”

“問題是,這藥是誰用?”梅若水道。

一片沉默,其實所有人都清楚,最大的可能就是寧無非了。只不過,這新婚才不到兩個月的,究竟出了什麼事?難道是小王子發現了蘇含幽對他只是利用?但就算如此,嫁都嫁了,事關兩國關係,怎麼著這位王子殿下也不像是烈性得要墮胎的樣子。

何況,如果是寧王君有孕,那就是女皇第一個孫輩了,太醫院為什麼沒有報上來?

“不管怎麼樣,我先去確認一下那服藥。”梅若水說完,也不等蘇含笑說話,推門出去了。

“怎麼確認?”韓書墨轉過身來,“藥鋪的規矩,不可能告訴別人客人買了什麼藥的,那是職業行規,若是暴露身份不是不好?”

“所以說,你還要學呢。”蘇含笑笑著摸摸他的腦袋。

“不要用剛剛抓過蝦的手摸我的頭髮!”韓書墨氣呼呼地拍開她的手,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不一會兒工夫,那少年提著一包藥走出來,謹慎地左右看看,才往王府的方向走去。不過,得到了梅若水的吩咐,玄冥宮的探子早就在後面綴上了,絕對不是這小侍從能夠發現的。

梅若水這才光明正大地走進了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