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老四海的鼻子罵道,“你小子太不像話了,你太不像話了你!咱們老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一個敗家子?你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呀你?”

老四海不服氣地說:“咱們已經出五福了,我和你沒什麼血緣關係了,我就是和你妹妹結婚,婚姻法也是允許的。”

老景怒道:“你亂倫,你得不了好!”

記者驚奇地說:“原來你們是一家子?”

“不是!”老景和老四海同時嚷嚷起來。

記者左右看看,真糊塗了。過了一會兒,老四海覺得這是小孩遊戲,沒什麼意思,便冷冷地說:“我姓老,他也姓老,我們是一個祖宗的子嗣,卻不是一家子,走的也不是一條道兒。”

記者點頭道:“那是,你是行俠仗義的。他嘛,嘿嘿!”這個記者真是太討厭了,伶牙俐齒,唇槍舌劍,時刻忘不了挖苦老景幾口。他嘴裡不閒著,手也不老實,一直在口袋附近轉悠,還時不時地敲打幾下。鐺鐺鐺的聲音令人心煩,明擺著就是威脅。

老景沒心思和他們閒扯,他指著老四海,面目陰森地說:“坦白交代,我給你找條出路。要不,嘿嘿!大米摻機油,成車成車地往外運!嘿嘿!這事關係到千家萬戶的性命,誰也保不住。”

老四海義憤地說:“你們既然知道這事的性質,為什麼我的檢舉信寄出半個月也沒人搭理?”

記者驚道:“你以前寄過信?”

這次輪到老四海指上老景的鼻子了:“我是先給你們寄的信,然後才想起去找報社的。”

記者狠狠瞪了老景一眼,看樣子是在思索罵人的字眼。老景則回手將老四海推到椅子裡,大叫道:“我收到檢舉信就開始調查啦。國家機關的工作是有一定程式的,這就像一部機器,齒輪轉到我這兒,我才能採取行動。任何國家都是這樣的,不新鮮!”

老四海冷峻地望著窗外,喃喃地說,“大米的流通也是有程式的,這半個月裡最少也賣出一兩千噸了吧?”

老景煩躁地揮舞雙手:“我們上午就把市場查封了,現在我要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要給責任人定罪。”他忽然盯著老四海,陰森森地說,“你不會也摻乎進去了吧?”

老四海鼻腔裡“嚶”的叫了一聲,像鳴笛一樣。他不情願把臉對著老景,乾脆扭到另一側去了。

記者嘿嘿冷笑:“荒唐,難道有人往自己脖子上栓繩子嗎?”

海口老闆給了老四海十萬塊錢,答應他立刻趕到北京去洽談。

第六章 一刀平五千(2)

老四海讓賢淑把現金帶回賓館,自己去了趟機票代售處。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由於颱風當天晚上要從瓊州海峽路過,本天的機票已經賣完了,他只好買了第二天早晨的。老四海清楚馬上要從原來那家賓館裡搬出去,於是拿了機票就往回跑,並透過電話預訂了另一家賓館。然而一進房間老四海卻發現賢淑不在,不僅人去房空,那十萬塊錢也插上翅膀飛了。老四海立刻意識到要出問題了,他火速趕到機場,空曠的候機廳,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老四海再次回到賓館後,終於在衛生間的廢紙簍中發現了一張紙條,是賢淑寫的。大意是老四海這個傻瓜太危險了,他專門跟有錢有勢的人作對,遲早會出事等等。

老四海氣得一腳將廢紙簍踢進馬桶了,賢淑這丫頭簡直是太不知道好歹了。

商業從來有其自身的執行法則,任何人都是無法更改的。

生意是與什麼人做的?猶太人認為:商業行為的一方必然是有錢人,賺有錢人的錢才能獲得最大的利潤空間。我老四海從來不騙老百姓,那是因為老百姓手裡沒錢。給他們設個局,即便是成功了,一次頂多也就騙上個幾百塊錢,連頓飯費都不夠。那些大老闆怕什麼?當今中國處於資本的原始積累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