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成為了一種固定地回答格式了。

“誒?那個真田妹妹真的這麼要求的話,真不怕孤獨終老?”——彼時,她和立海大網球部的其他人還不熟悉,這句話是她偶然路過三年級走廊時聽到仁王雅治說的。

——可是要是十束……十束多多良開口說這句話的話……她會怎麼回答呢?

十束多多良沒有開口,所以真田由依也不知道……但是少女可以無比肯定地是,絕對不會是“我只喜歡比我更強的男孩子”這句話……只是覺得光是想象那樣的場景,就會覺得心臟跳得好快,臉上隱隱發熱。

真田由依情商再低,也知道這絕對不是對哥哥的情誼——她可從來沒有對真田慎太郎和絃一郎臉紅心跳過。

喜歡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的身後,嘴裡說著“我要保護武力值最差的十束哥喲”,看著那個人無奈地轉過身,伸手揉自己的腦袋;

喜歡在打掃衛生的時候,把他最經常躺的那塊沙發墊最早拿出去,然後最後一個收回來,讓他可以在午睡的時候享受最柔軟溫暖的墊子,心裡為這個小秘密偷偷竊喜許久;

喜歡把他最經常看的雜誌和書籍單獨列一排,然後放在他最順手可以拿到的那一排——至於八田的體育雜誌?當然是放在書架的最下面一層,蹲下去拿都很吃力的那種,誰叫他最矮呢(重音);

……

以及,她從不否認,自己堅持回到吠舞羅的那一天,她一路都在擔心周防尊會不會和宗像禮司一樣勸說自己去繼承王位——那種說不出的惶惶不安,在金髮青年伸出手將自己擁入懷中,笑著說“歡迎回來”的時候,方才融化不見。

如果,如果說……十束多多良這個人身上,真的有什麼讓她不喜歡的,那就是——

“十束哥——不要再叫我‘小由依’啦!”

最讓少女沮喪的是,她比他小了太多……就連八田那傢伙有時候都會以一副長輩的語氣老氣橫秋地說“小由依”,更何況是那個金髮青年?她是真的……很不爽啊!為什麼每次都把她當做安娜來哄?雖、雖然只有兩三歲,但是她明明比安娜要大的說!

“我怎麼覺得十束的杯子你擦得最乾淨……嘛,倒不是說你其他杯子擦得不乾淨……”——最最可惡的就是草薙那個混蛋了,明明看出來她的窘迫,卻還是喜歡拿她開玩笑,故意問這種問題逗她。以至於後來,當草薙那個笨蛋當眾問出“哦~十束在小由依的心裡,很特別嗎?”的時候,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說出了那套“親哥哥”理論。

——難道讓她當眾說,她喜歡十束多多良?更何況當事人都不在!就算在,估計也只會伸出手,像摸寵物一樣摸摸她的頭,說“小由依真是可愛呢”這樣的話!

天知道那天晚上,真田由依回到房間裡,摔著枕頭暗暗罵了草薙出雲多久。

【我希望你把我當做和你一樣可以獨立的人,而不是像個妹妹一樣永遠被你保護。】

……猶如小小的萌芽在心底生長,寂靜開放,連她自己都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喜歡。

“我會保護十束哥的”——為什麼,明明是那麼地、那麼地認真,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認真地許下了諾言。卻最終還是沒能保護好那個人——

(二)

彷彿是有什麼東西把天空給捅破了一般,淋漓不絕的大雨傾盆而下,砸落在每一個暴露在這陰沉天空之下的物體上,發出“啪嗒啪嗒”一般,好像是淚水落地的聲音。

單薄寬大的衣衫早已被魚水淋得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