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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土牆,讓煙燻成濃重的黑色,屋裡顯得很昏暗。屋子裡沒有什麼擺設,甚至連一張像樣的桌子也沒有,僅有的幾把椅子,也是高矮不齊,東倒西歪。幾隻雞在堂屋凹凸不平的地上,來回悠閒地尋找食物。
所有報名的應徵青年,都要去徵求家庭意見,瞭解情況。每去一個家庭,韋洪都跟著,他像個哨兵一樣站在門外,也不說話,可他的眼睛裡,總是想表達什麼,每當孫毅飛的眼睛投向他時,他又不自覺地低下頭,當孫毅飛剛把眼神移開,他又急切的把目光射向孫毅飛。
離開村子時,韋洪沒有站在送行的人當中,這倒使孫毅飛有些奇怪,他四周張望了一下,仍然沒有看到韋洪的身影。
他們騎到離村子不遠的地方,孫毅飛看見,韋洪站在不遠處的山腰上看著他們。
中午在公社食堂吃飯的時候,孫毅飛端著飯菜正準備回去吃,阮幹事把他領到食堂外,從一棵灌木一樣的植物上,摘下幾個像米粒的小果實,給了孫毅飛一粒,說:“我們這裡條件差,飯菜沒什麼油水,只能管飽。這是米粒椒,我們都是吃這個幫助下飯的,這種辣椒生長在野外,一年四季都結果。”
孫毅飛看著米粒般大小的辣椒,剛想把它一口吃掉,阮幹事趕忙說:“不行!別看它小,一頓飯,連一個都吃不了。我們吃,也是摘一個搗碎,放點鹽和其它菜拌著吃。”
孫毅飛試著咬了一點,果然,整個口腔立刻都是熱辣辣的,跟著整個胃也熱起來。他一邊“嘶嘶”吸著涼氣,一邊說:“嚯!是夠辣的!”
公社所在地,一到夜裡更是清靜,空蕩蕩的公社院子裡,除了夜裡值班的,只有孫毅飛和許有亮。院子前,是通往邊境的交通要道,偶爾有一兩輛汽車燈光,給院子帶來瞬間光明。幾天來,沒有電的不便,使孫毅飛和許有亮,不是漫無目的遛馬路,便是早早躺在床上,壓床板想心事。
實在睡不著的孫毅飛,把來時接到的家信拿出來,取出寄來的照片,趴在蚊帳裡開啟手電,對著一張張照片,像對他的應徵青年一樣評審起來。一張張照片,似乎都變成一個人的身影,在孫毅飛眼前晃動。
孫毅飛思考了一會兒,拿出紙筆寫道:
羅雲:你好!
我在南方邊陲接兵。你買的書,我都已看完。
我們已經認識半年多,每次見面後,我都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在我心裡,會留下越來越深刻的印象,僅僅是因為你曾經照顧我嗎?答案是否定的。
你我的交談,能夠坦誠相見,所有背景因素,彼此都沒有去考慮,甚至不願去多想,除了眼睛看見的以外,其他連問也不問。我不知道這樣,是否是負責任的態度?但我又覺得,這是最純潔的,因為拋棄了所有的有色眼鏡。
我不想欺騙自己的感情,雖然我還說不清楚,是你身上什麼吸引了我?可每次想到你,我的心情就很難平靜,見到你時,又會讓我感到興奮和緊張,心裡總有一種莫明其妙的衝動,這是我從沒有過的感覺。空閒時間裡,我甚至無法集中精力幹別的事,我想剋制自己,讓自己儘可能理智起來,可不知為什麼,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這樣。雖然我也經常幫助戰士解決個人問題,做他們的思想工作,可一到自己這裡,原來也是一樣的,讓人的心情無法平靜下來,也許感情問題,真的不需要理由。
不知道你的感受如何?我真希望這種美好的感覺,能伴隨我一輩子。也許你會覺得我的想法,有些天真可笑,自作多情。這段時間裡,仔細想起來,我突然發現自己在感情問題上,面對即將承擔的一切,心理上好像還沒有做好準備,準確的說,是對突然降臨的一切,還來不及準備。
這些天大部分時間,我都是自己走在家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