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跟我‘漕幫’這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知道閣下說的是實情,容我請教,閣下貴姓?”

關山月道:“我已經說過了,這無關緊要。”

姓宮的老者道:“閣下不要誤會,我只是怕冒犯朋友,‘漕幫’雖然不得已,但還不願冒犯朋友。”

關山月道:“尊駕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不認識‘漕幫’的任何一個,跟‘漕幫’也一向沒有往來。”

這是說,他不是“漕幫”的朋友。

姓宮的老者卻道:“閣下是不是姓關?是不是從‘廣東’一路來到此地,。”

第 六 章 陷入兩難

這姓宮的老者怎麼知道?

關山月為之一怔,也為之心頭震動,一時不知道該承認還是該否認,還沒有說話。

小高垣已然轉過臉來,眨動著一雙圓眼:“他知道你!”

到底還是個孩子。

這等於是替關山月承認了。

姓宮的老者兩眼猛睜:“閣下真是從‘廣東’來?真姓關?”

關山月只好這麼說:“這關係緊要麼?”

姓宮的老者道:“閣下應該聽見了,我姓宮,我有一位兄長,單名一個弼字,前曾命人傳話,要我時刻留意一位北來的關爺,說是‘南海’郭少皇爺的師弟,以便隨時效勞!”

原來如此!

高垣霍地又轉過了臉,只聽他叫:“怎麼說?你是……”

關山月卻向姓宮的老者:“原來是宮老的令弟,我失敬!”

姓宮的老者一臉驚喜:“果然是關爺!我看見了關爺的人了,再一見尖爺出手就怕是關爺,趕緊趕過來問個究竟,不想真是關爺,真讓我碰上了,宮和何其榮幸!”

他叫宮和。

關山月道:“宮老太抬舉,關山月不敢當,我不得已,宮老也應該知道我的不得已,所以一路北來,我只有看人、看事顯示姓名,宮老諒宥。”

宮和道:“不敢,宮和知道,兄長交代了,關爺放心,尊姓大名只在‘漕幫’的這條船上,出了這條船,誰也不知道。”

關山月道:“謝謝宮老了。”

宮和道:“這就更不敢了,有件事要斗膽問問關爺,‘北丐幫’‘揚州’分舵那些個,還有那個獨居‘運河’邊的江湖老漁的,是不是關爺……”

關山月道:“不錯,他兩方合謀,下網捉了我這位小兄弟,賣給‘揚州’第一鹽商白家。”

宮和道:“宮和知道了,也明白關爺為何下此重手,不敢再耽誤關爺的行程,宮和就言盡於此了,關爺請吧!”

事情就這麼算了了,只因為這是關山月。

關山月沒有動,道:“我這麼瞳了,‘漕幫’跟宮老……”

宮和道:“‘漕幫’‘江浙’這一段,由宮和領船,還擔得起,也自有說詞,關爺請放心。”

“漕幫”分“江浙”、“山東”兩大段,“江浙”這一段又比“山東”那一段長,而且來得重要,“江浙”這一段由宮和領船,宮和在“漕幫”的身分、地位可想而知。

關山月道:“宮老……”

宮和道:“並不是因為宮和有位兄長在‘南海’,天下各個船幫,各條水路,表面上雖然各有不得已,但骨子裡卻是共尊“南海”,所以宮和跟“漕幫”都是應該的,關爺不要再多說了,快請吧!”

關山月聽了宮和的,道:“我只有從命了,再次謝謝宮老,告辭!”

他又抓住了高垣的胳膊,騰身而起,雙雙直落僱來的那條船上,船都沒動一動。

船家本來打算等“漕幫”放他走,四條雙桅大船讓開一條路之後,趕緊搖船走的,沒想到他還沒走呢,人又回到了他船上,他嚇一大跳,可沒敢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