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睏乏之際。

夔關上,負責守關的荊州兵各自成堆,正靠在女牆上打著瞌睡,絲毫沒有發現,在長江上游,無數龐大的黑影正接著江水流動聲的掩蓋,迅速靠近。

這隻船隊,正是益州水軍將領甘寧所率領的船隊,兵貴神速,為了達到最佳奇襲效果,甘寧下令全軍連夜趕路,接著順江而下之勢,大軍僅用一夜便抵達夔關。

夔關與其他陸關不同,夔關地勢險要,建立於長江狹隘處,鐵索橫江,關卡對面乃懸崖峭壁,是一座名副其實的水上關卡,控制著益州與荊州間的水上貿易。

黑暗中,甘寧披盔帶甲,雙眸炯炯有神的注視著前方巍峨關卡,心中興奮難耐:“軍師神算,荊州兵自以主力西進,後方防守果然鬆懈,真是天助我也!”

甘寧身後,八百錦帆賊,哦,應該是八百錦帆軍整裝待發。

水軍不同陸軍,水軍行軍可以休息,在行軍中士兵便能養精蓄銳,而陸軍作戰時,將領們則必須將士兵因趕路而帶來的疲勞度考慮進去。

除了錦帆軍外,其餘益州水軍亦是憋著氣,緊緊盯著關卡上的動靜,只等戰場靠岸,便可立馬搶關。

其中,也有不少訓練數月,卻未參加過實戰的新兵,因初次隨軍出戰,被安排在後面幾艘戰船上,讓他們作戰時也會有個緩衝,逐漸適應戰場的殘酷。

天公作美,順風順水,接著江水推動,戰船在江面快速穿梭,眨眼間便抵達夔關之下的渡口。

戰船靠岸,接著關上微弱火光,士兵們知道關鍵時刻來了,誰也沒有說話,紛紛跳下船頭,在甘寧帶領下,朝著關牆靠去。

夔關上,也不知是否因為察覺到不對頭,還是聽到異響,關頭上,一個荊州守兵迷迷糊糊的探出頭,朝著關下江面望去。

這一望不打緊,見江面上忽然多出船影,這荊州兵先是一愣,接著猛然反應過來,嚇得魂飛魄散,張口欲呼之際,一支箭矢突地破空之而來,精準的無比的插入此人張大的口中。

鮮血,噴灑了四周同袍一身。

一片驚呼聲中,關頭上緊接著響起陣陣慌亂的‘敵襲’叫聲。

見敵軍已然發現,甘寧所幸也不再摸黑隱藏,隨手扔掉手中的長弓,抽出撇在腰間的兩把短鐵戟,意簡言駭的高喝道:“點火,奪關!”

作為水賊出身的八百錦帆軍,根本沒有用攻城器械的習慣,隨著老大發令,早已蓄勢待發的八百錦帆軍紛紛上前,熟練的朝著關上投出飛索。

飛索前端,是以金屬打造的鐵爪,一把便穩穩扣住女牆內部。

甘寧身先士卒,一把抓住飛索,極為熟練的朝著關頭攀爬而去,身後八百錦帆軍緊隨其後,其動作之迅速,猶如猿猴。

聽到敵襲聲,關頭上警鐘大起,昏昏欲睡的荊州兵們驚醒,手忙腳亂的站起身,見敵軍借用飛索要奪關,大駭下上前要砍斷飛索。

不料飛索前端三尺部分竟是金屬打造,短時間砍不斷不說,還被領兵趕到關下的嚴顏看準時機,一聲令下,身後一千強弩兵紛紛朝著牆頭放箭。

一時間,關頭上慘叫不斷。

在嚴顏掩護下,甘寧首先爬上關頭,獰笑一聲,雙戟舞動,將撲上來的荊州兵殺退,為身後錦帆軍攀牆爭取時間。

也不知是否因為以前常做這種爬牆奪關的勾當,錦帆軍在這方面顯得極為熟練,在甘寧掩護下,一個接一個的錦帆軍將士接連爬上關頭,加入阻殺隊伍。

很快,八百錦帆軍全部爬上關牆,迅速靠攏,組成陣型,甘寧充當箭頭,朝著關門殺去。

夔關守衛大意下,忽遭偷襲,一個個荊州兵被打的措手不及,關頭當夜值班的荊州兵死傷慘重,關內喊殺震天。

直到此時,被喊殺聲驚醒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