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我媽守靈。明天出殯。”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個,於是唯唯諾諾的說道:“早點出殯也好,畢竟入土為安,很好。”

阿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希望你們也來。”

薛倩在我身邊不由的說道:“我們?這個關我們什麼事?”

阿飛卻沒有回答他的話,他指了指我們三個:“你們都來。”然後,他大踏步的走出去了。

阿飛不傻了,可是變得更加神秘,而且全身透著不容置疑的霸氣。我倒有點懷念那個神神叨叨的傻小子了。

小舟愁眉苦臉的說:“完了,阿飛恐怕要恨死我了。”

薛倩三分同情,七分幸災樂禍:“我要是被人害的在墳地裡推上十幾年石磨,也得恨得牙根癢癢。”

我拍拍小舟的肩膀:“世上沒有解不開的冤仇,主要看你心誠不心誠了。何況你確實是失憶了。”

小舟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

我問薛倩:“怎麼樣?今晚上你去不去?”

薛倩瞪瞪眼:“去,當然得去。你沒看見嗎?阿飛一米九的大個子,這些年什麼活都沒幹,光養著他那身肥膘了。我要是不去,他能把我撕了。”

我被他這番話逗笑了:“老薛,你不光怕鬼,連人也怕得厲害啊。”

小舟在我對面嘟囔:“他怕鬼嗎?我怎麼覺得他不是真怕呢?亂葬崗那種地方,他說去就去了,也沒人求著他啊。”

薛倩一腳踹在小舟身上:“小子,你說這話講良心嗎?我們哥倆不都是為了你嗎?”

我們說了一會話,就把寶刀屍牙放在了屋子裡,然後出去吃了個飯。隨後,我們在飯館分別了。

小舟回了自己家,薛倩去收拾他的新店,我則回到空亡屋睡大覺。我們約好了,晚上的時候在陳小妹家集合。

我躺在床上,雖然徹夜未眠,但是卻始終睡不著,似乎這一夜的亢奮還沒有褪去。

我腦子裡一直盤旋著鬼大人的話:將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希望你這個空亡屋屋主,能名副其實。

我躺了很久,到底還是睡著了。我在這間屋子裡,越來越能安然入睡了。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街上還沒有完全黑下去,不過路燈已經亮起來了。

我從床上爬起來,草草吃了點東西,就往陳小妹家趕去。按照道理說,我今天晚上算是去弔唁,阿飛應該管我們的吃的。但是我一想想他們家的雜草和飯餿味。就再也沒有心思蹭他的飯了。

出門走了一陣,天就漸漸的黑了。好在到處都有路燈。燈火通明,這一路上很順利的趕到了陳小妹家。

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不由得愣住了。陳小妹家門口的靈幡不見了,大門兩旁的輓聯也沒了。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應該啊,還沒有出殯,怎麼可以撕了這些東西?”

我正在奇怪,身後有人叫我:“趙大師,是你嗎?你怎麼又來了?”

我一扭頭,看見禿頂正站在我身後。我拽住他,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靈幡呢?輓聯呢?怎麼都沒了?”

禿頂說道:“當然沒了。陳小妹都下葬了,留著這些東西幹嘛?”

我一愣:“下葬了?不是明天出殯嗎?”

禿頂嘆了口氣:“趙大師,你還不知道呢?那個傻子忽然全好了。人不傻了,但是脾氣不大好。把鄉親們都趕了出來,自己把她老孃給葬了。靈幡和輓聯也是他扯去的。”

我有些茫然的說:“阿飛這是什麼意思?耍我?”

禿頂在旁邊問我:“趙大師,傻子的病,是不是你治好的?從此以後,陳小妹不會再鬧鬼了吧?”

我含含糊糊的說:“不會再鬧了,你們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