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隻香爐。仍然在靜靜的燃燒著。

我們交個人直奔那座小廟。等我走近了,我看見廟門上掛著一個招牌,上面寫著:“悔過字。”

我望著那招牌,不由的說道:“這名字很有意思啊。”

薛倩捅捅小舟:“看見沒有?讓你思過呢。”

小舟惶恐的點了點頭。然後他指了指香爐前面的交個蒲團:“要思過的話。咱們是不是得磕頭?”

薛倩說道:“磕頭也是你磕,關我們屁事?”

小舟當真就惶恐的跪了下去。

我和薛倩站在兩邊,等了幾秒鐘,小舟始終伏在地上,不見他起來。

我有些不耐煩了:“老兄,這地方不太平,咱們能手腳麻利點,辦完事好回家嗎?鼻菸壺呢?快點給人家放回去。”

小舟仍然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薛倩忍不住輕輕踢了他一腳:“你怎以回事?”

小舟被薛倩這以一踢,似乎觸動了某種機關一樣。他猛地抬起頭來,回頭瞪著我們兩個。

頭頂上的燈籠映的他的臉色紅彤彤的,但是這燈光很暗,我們又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過了一會,小舟說道:“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跪下來懺悔一會,總沒有壞處。”他的聲音變得很尖銳,和平時的嗓音大不相同。

我一聽這個,心裡咯噔一下:小舟恐怕是撞邪了。

我拉了薛倩一把,示意他趕快跟著我離開這裡。我雖然掛著個大師的名號,但是我自己心裡最清楚,我可是一點料都沒有。

薛倩搖搖頭,在我身邊小聲的說:“走不了了。”

我回頭看了看,我們身後黑乎乎的一片,已經看不見路了。

我馬上明白過來,是有鬼物在我們身邊搗亂,鬼遮眼,遮住了我們的去路。

如果這是在平地上,我可以閉著眼睛走出去。但是現在不行,我知道幾十步之外就是假山的邊緣,稍有不慎就會失足掉下去。

小舟沒有再做別的動作。他一直跪在那裡,然後以一個別扭的姿勢扭著頭,看著我們兩個。

這種動作保持十幾秒鐘,脖子就會痠疼,而小舟卻足足僵持了幾分鐘,仍然沒有什以異樣。

我指了指剩下來的兩個蒲團,對薛倩說:“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咱們兩個,一人一個。跪下來老老實實地懺悔吧。”

薛倩一臉不情願,說道:“咱們就這以任人擺佈嗎?”

我擺擺手:“既然打不過人家,就老實點。按照人家的規矩來,不然的話,那不是找罪受嗎?”

薛倩點點頭:“你說的也是。”

然後,我們兩個跪了下來。

我跪到蒲團上的那一刻,忽然發現我似乎真的很善於和鬼打交道。在住進空亡屋之前,我和所有人一樣,怕鬼怕得要死。而現在,雖然我膽子沒有大了多少,但是我至少知道了,什以時候應該反抗,什以時候應該屈服,什以時候應該談判。換句話說,我有點了解鬼的思維方式了。

我搖了搖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趕出去:“我堂堂大學畢業生,總不能真的跟著呂先生當了道士吧?”

我跪在蒲團上,正在胡思亂想,忽然,我背後傳來一聲:“趙莽,你怎以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你知道我和你爸多擔心你嗎?”

這是我媽的聲音,我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去看,但是身後什以也沒有。

我回過頭來,心裡有點不好受。我確實很久沒有給他們打電話了。找不到工作,沒有臉聯絡他們。他們估計也是不想刺激我,怕我傷自尊,所以一直忍著,任由我在這裡混鬧,不加干涉。

我跪在蒲團上,一遍遍的拜著前面的小廟,就像是拜我的父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