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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得室內物什影影綽綽,極冷清。正門強上一副狂草寬橫幅字畫氣勢傲然的睥睨眾小,其上書寫著: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一位體型微胖、滿頭華髮的老人正兩手揹負的仰望字幅,聽到身後腳步聲了也沒反應。
“爺爺。”沈破浪恭順地叫,“我回來了。”
“嗯。”老人漫應著轉過身來,平靜的表情在見到他身邊陌生漂亮的男人時幾不可見的變了變,剎那間又恢復風輕雲淡。他也不讓招呼兩人,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從銅盆裡拿出兩顆雞蛋大的鐵球,置在掌中慢慢把玩,整個室內聽聞硬器摩擦時的輕微聲響。
沈破浪知道他的不滿在打電話時已經存在了,如今見他擅自領人回家,更是不愉。安撫的對侷促的蕭香笑了笑,牽著他走到老人跟前,慎重道:“爺爺,這是蕭香,我們一起從島上回來的。”
老人風輕雲淡的表情又瞬然轉變,夾雜了些許驚愕、瞭然、惱怒和指責,他望著蕭香不吭聲,存心要讓他更加惶惶不安。
“爺爺。”蕭香聲如蚊訥地喚了聲,垂下眼看著扶手上鑲嵌的瑪瑙球,那球面上模糊變形的印著他的臉,那麼膽怯又小心翼翼。想到當初他整個人還渾渾噩噩時,面對老人倒是坦然得很,無知者無畏,而現下他清醒地站在他面前,卻忍不住畏縮了。老人那複雜的神情讓他覺得羞恥。
知恥近乎勇。這也算是一種值得誇耀的高尚的品質。老人家還指望素來愚鈍淡薄的他能“勇”麼?蕭香自我解嘲的想。
“以後在別人家,要記得收斂些。”老人沉聲肅然道,“別再出現像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主人委婉勸告的電話。我活了大半輩子了,不能說無錯無過,但總不至於讓人揪著話柄看笑話。你們倒好,當初一次兩次的讓我在親朋老友們面前難堪也就算了,現在又來一次,你們幾歲了?做事不能稍微想得周到細緻些麼?我還想安靜地過上幾年。”
“對不起……”蕭香臉紅道歉。糗事被長輩當面爆出,任是他之前再怎麼不在意,此時也覺得羞愧得想遁地。
“您放心吧,以後再也不會了。”沈破浪姿態順從地保證,蹲下輕握老人的乾燥溫暖的手,笑道:“爺爺,時間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麼?”
老人點點頭:“坐了一天船,你們也累了,都早點休息吧。”說罷便起身,往樓梯走去。
蕭香一直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才似斷了弦的弓般鬆懈而來下來,直癱坐在茶几邊緣暗暗深呼吸。
“破浪,蕭香,你們倆要不要吃點宵夜?”一直站在門邊靜默的蘭伯出聲問。
“不用了,下船著剛吃了些粥。”沈破浪轉頭笑了笑,“蘭伯,您也去休息吧,又不是外人,不用這麼客氣的。”
蘭伯一臉溫和的表情,走過來拍拍蕭香,善解人意地安慰他:“沒事了。老爺子自從接了花爺的電話後,一整天都呆在書房裡不出來,他不知道你倆在一起,還以為破浪這小子真敢膽大妄為在別人家放肆呢。”
“……”蕭香有些忍俊不禁,又不好意思讓他看見,便抿了抿嘴唇,親膩地推了推這一直以來都對他溫言相向的老人:“蘭伯,您趕緊睡去吧。我沒事。”
“那就好。你們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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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上的疲憊和壓力使蕭香睡得不甚安穩,一會兒夢見自己騎著小小的腳踏車從坡上衝下去,被坡中央的小石子絆了一下,摔了個跟頭,明明只是膝蓋處擦破了點皮,卻不知為何全身都鮮血淋漓;一會兒夢見外婆瘦骨伶仃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虛弱又孤獨的望著天花板,看見他抱著紫丁香花束走進去,那如開敗了的花朵般幹皺臉上剎時綻放出絢爛歡喜的笑,叫他把花插進白色的寬頸花瓶中,強打起精神快樂說道:我是紫丁花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