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人最先湧上去:“吃鹹點看淡點。”

看起來多大一盆面,湯湯水水馬上消下去一大半,呼啦呼啦的聲音聽得口水遭不住,忠承自己挑一碗嘗兩口,又麻又辣,面給那兩母女,自己轉身去屋簷下倒茶,回來卻發現兩個人吃的比自己還歡。青舒雖然沒吃過那麼辣,可抵不住香味,一面紅著眼眶流著鼻涕,一面呲溜呲溜往嘴裡唆。旭東還在邊上教她:“像這樣攪到筷子上,不然等哈兒你衣裳上全是濺的湯。”

葉舒自己吃,一面跟邊上女的說話,反而他端一碗老鷹茶噓啊噓的齜牙咧嘴,格格不入。

有人問他:“啷個?吃不得辣哇?”

他哭笑不得,覺得吃也可以吃,但是他搞的陣仗有點大,說出來也沒人信。這時忠信也過來叫他:“吃得不嘛?吃不得喊他們再煮碗,哪些不要辣椒的,等哈兒再煮一鍋。”

還真有也覺得遭不住的,一面抹著眼淚一面吸著鼻子:“吃是好吃,就怕吃了過身不安逸。”

那些原本是開忠承的玩笑:“你都吃不住嗎?你都吃不習慣了?海椒長啷個樣你怕還是認得哦?”

那人只管道:“海椒我認得它欸,只是它認不得我。這花椒還好說嘜海椒它硬是認不到我,一辣辣到喉嚨眼兒裡,嗆喉嚨。”

“高山豬兒吃不來細糠。”招呼忠信:“煮碗清湯麵給她,樣不要放,就光是清水放點兒鹽巴就可以。”

肥腸因為晚上燒的泡椒才辣,放到湯裡實際辣味已經不夠了,羅明鳳害怕這樣的面沒什麼味道,黎書慧便給她出主意:“甩把海椒面倒裡面就是,一哈都吃得辣的呢,有化油放點化油,沒得化油就是晚上那個回鍋肉的油好得很,撒點蔥蔥,保證一哈都喜歡吃。”

她在門口站半天才轉屋裡去報信,悄悄咪咪笑的說不清楚:“該曉得後面那把海椒不放的,就架先那點海椒都夠,我怕他們吃的辣又加了一把,一哈辣的噓啊噓的。”

大家都笑得捧腹,羅明先朝外張望:“夠不嘛?還有哪些沒有吃,再煮一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