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不方便身邊離不開人,羅明先至今沒與他說過幾句話,信歡亦如此,信有叫他嚇怕了,任何有他的地方都要繞道走,更別提跟他一起回家了,左右沒意思,且以為有忠承陪伴,索性他也不回來。 忠旭至今沒有音信。 忠傳的年貨從臘月十六一直辦到臘月二十九,這時街上大部分商鋪都已經關門了,過年的氛圍越發濃烈,潘家幾個子女都回來了,晚上一道在上面吃飯。 上上下下的衛生忠傳都清掃過了,正月走親戚客人來要吃的酥肉圓子臘肉苞穀子幹豇豆等也煮熟洗好擺到水缸板上了,有人來要睡的床鋪她搞好了,一直到初四以前的豬草她也弄好了……幾十年年年如此,從沒為此煩過心神。黎書慧獨自站在壩子邊看河對岸的人煙,聽四面八方傳來的炮竹聲響,心裡愁悶的惦記另外三個沒回來的孩子。 最惦記忠承,考公倒是過了,進的卻是縣裡信訪辦,聽華兒講那是最吃力不討好還容易捱打的地方,弄不懂他怎麼會選了那麼個單位,還是太年輕沒經驗。過年也是,已經離職馬上要去信訪辦的人還好像捨不得現在的單位一樣,遲遲不回來不說,如今電話也不打回來一個了。成家立業也叫人掛心得很,二十四五還連個女朋友也沒有,一味說話總是不耐煩的回答‘曉得了’‘我個人曉得’‘我曉得安排’,不知道到底哪時他才曉得。 “又喊上去,媽你這會兒上去不?四點過了。”忠傳拎著菜刀從屋裡出來,她站在屋簷下一面解圍裙一面問母親:“紅苕砍好了,一哈我都辦好的,不然就早點上去吧,上去熱鬧。”喜歡轉來()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