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寒暄的新人父母。

“我就說好陣沒看到你呢,過年也沒看到,過年也在娃兒那裡過的?老太婆死了你一個人是安逸,隨便在哪裡耍都要得。是該耍哈,你走後頭呢,你走前頭嘜還說生病了有老太婆照顧,你是走後頭的話,倒了就倒了,趕緊趁走得,到處走了耍哈。”

他激動的說完,又嘆口氣:“那些去也沒得耍式,只是去看個稀奇,不如我這地方安逸,不如我這熟悉。你耍得,我回回走我那么姑娘那裡去,耍不到半個月我就要轉來,人生地不熟的沒得這些地方好耍,你還待得住。那你現在又轉來整啷個嘛,該曉得還是在那些耍噻,轉來也是你一個人,飯都沒得人煮,不如就在那裡。”

老張道:“你也談不安逸噻,哪個在一個地方耍的住啊,耍個新鮮,今朝這裡耍兩天明朝那裡耍兩天,長期在一個地方蹲著那哪個蹲得住啊。”

“都是楞個,將開始去的時候稀奇,香得很,這樣也給你弄來那樣也帶你去耍去看,耍不到上十天就開始有矛盾,年輕人始終跟老年人蹲不到一起,待不了幾天就要看不順眼不待見,耍個新鮮,你反正子女多的呢,耍個新鮮,今朝這裡耍哈明朝那裡耍哈,轉輪子,這樣最好。”

正有戴帽子的人經過,一箇中年老面孔帶著個年輕新人,攤管費明顯是收過了,兩個人神情嚴肅從一眾攤販前巡視過去,走到跟前來,老張下意識扯了個笑臉,彷彿他的面前還擺著葉子菸,紅棗,核桃。

前面酒樓入口,背後貼著農貿市場的公共廁所,老張跟老頭一讓再讓,退到了邊上活禽市場口頭,被捆著翅膀和雙腳的雞鴨鵝鴿子吵的聽不清說話,再往前面走一點,就到老張從前擺攤的那家已經被拆平的日雜店門口了。賣醃菜的攤位還在,但站在攤位後面忙碌的是老太太的姑娘,老張期翼著望半天,始終不見老太太從哪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