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承:“……哪個不是辛苦錢,能掙錢的都辛苦,都一樣的。她這個佔地勢好,我那邊哪有恁好的地勢,叫個外賣好多都不在配送範圍,而且她這是沿街商鋪,我那是廠房,完全是兩個方向。”

老張輕咳兩聲,說不出什麼來了,咧嘴將他望著,要說不說的樣子,半晌,笑道:“......你那邊效益又啷個樣哇,光談忙呢。”

效益這個詞在老張的日常言談中基本涉及不到,但他覺得對忠旭的事可以用生意,對忠承的事,生意一詞卻撐不起來。他笑著:“你幾姊妹可能就數潘運差點,先談轉三江去呢,一個人在廣東,現在的生意都不好做,談去年已經抵一半出去了嗎?一個人熬不住,只有跟人家合夥了。”

忠承倒是知道一些:“現在的網店也不好做,沒得以前景氣了,大趨勢還是在實體店上面,即使那些沒得時間的,他在手機上逛半天極有可能搞到最後還是要到店裡去買。哥哥他跟人合夥過後還搞了個門面呢,以前嘜只是在批發市場那邊噻,相當於是倉庫,現在在街上來也弄了個鋪面,你這也是一筆房租,也是成本,還要請人,倉庫得一個人店面得一個人,盈利不高的話也是,拖著熬。”

忠旭就站在收銀臺裡,手機支在眼前放電視,心思卻不在電視上,外面的父子不知在聊些啷個,忠承的目光一直往店裡盯著,臉上並不是高興的神色,而老張則一直笑眯眯的,眼睛巴巴的將他望著,這已然使她產生聯想:這能是什麼,他覺得在這裡待的不習慣,在這裡待的不安逸,想跟著他到那邊去,還能是什麼。他豈知那邊又是好待的!

陳旭東趴在吧檯上手欠的用一個手指頭點計算器:“你說你,不准我耍手機,個人又把手機佔著,佔著呢你又不看,你這不是浪費電是啷個嘛,沒得事嘛去睡瞌睡嘛,你以為你在這裡能招財嗎?”

計算器帶著聲音,一會兒三一會兒五一會兒加一會兒減,本身氣不打一處來,這會兒聽他說話,鬼火登時從後腦勺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