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中的血卻開出明媚的花,聞到那芬芳香氣的人們這時又調轉頭來歌頌他從前多麼正直仁義大方,稱讚他辦的廠多有頭腦出息,與身為教師的妻子多麼恩愛多麼和諧,一併同情他遺留人世的妻子多麼可憐造孽...... “後頭嘜,警察雖然把小君找到呢,她也不曉得你被送到哪裡去了,只曉得來抱你的那個人叫啷個,但是那個人又是後面好久才找到的了,那個人又另外把你轉了兩遍手,她也早就不曉得你到哪裡去了,反正是一個找不到。腳板都跑大了,這些年爬了好多路,點兒信信兒都沒聽到過,感謝那家人,感謝他,感謝這輩子還能找到你。” 母親冉敏受父親的眼淚而觸動,忽然怔怔的,哀傷的看著他,嘴裡喃喃的念:“你哪陣回來,你哪陣回來,你哪陣回來……” 不知說的丈夫還是孩子,信好彷彿被那句咒語蠱惑,忍不住也跟著流淚,這時的冉敏竟又像真正將他認出來一般,忽然撲過來抱著他又是拍打又是嚎啕大哭:“我的蠻蠻,我的蠻蠻,蠻蠻。” 久久無法平靜,可平靜後仍不知所措,她臃腫的上半身就在自己的手掌邊,他下意識想推開她抓自己的手,下意識想保持些距離,也下意識想拍一拍她。 冉開國無奈的望著她,代和平又試探的望著他:“你試下喊她媽媽吧,你試下喊她媽媽看她有反應沒得,你看她答應你不,可能她會好呢。” “......”信好卻任如何也叫不出口,像喉間有東西哽住,連平常的點頭搖頭都做不了了。喜歡轉來()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