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得人幫忙扶哈兒,談的恁惱火,曉得哥哥電話也沒得人接,他是又把傷口崩開了嘜啷個嘛,哥哥住院你都沒去看他嗎?”

老張才聽出來這口氣可不是笑,倒有些啼笑皆非的質問的意思了。他不坐電梯順樓道上去,聲音從空曠的樓道磚洞傳出去,影子在外面的水泥地上拉老長。他沒好氣道:“有啷個好望啊,就是點皮外傷,又沒發炎,醫院住了三天轉去的。轉去也去看的呀,頭兩天天席三娘死才去看了來,一路在那裡吃的飯。啷個崩開嘛,眼看著就好了的,有啷個好看式啊,又沒得啷個裹著他,不套神。”

“那二嫂談沒得人去看他,一有啷個事腳板跑得翻到腳背上,結果這裡住院,個人的親老漢都沒轉去看哈兒。哎呀——”忠承在那頭笑完,長嘆一口氣:“曉得她兩個硬是,哪裡恁多架吵嘛,一天到晚吵,一年到頭吵,沒得哪天是心平氣和過的。以前嘜就說為姐姐為媽媽,現在還為啷個吵嘛,曉得我們二嫂硬是,我硬是服了她!”

老張開鎖推門進屋:“你管她那些整啷個,管她談啷個拿出來擺啷個擺,個人顧好你個人的事。”

“我也沒想管她跟哥哥的事啊,關鍵她現在每回有事都往我這裡打電話啊,像我是啷個審判長一樣,哥哥有點點啷個她都來告狀!

哥哥腳傷了嘜不是她轉去照顧哥哥給哥哥煮飯洗衣裳幫忙扶哈他噻,統共恁幾天時間,曉得兩個人又吵啷個,沒蹲到二十四小時又跑了,談哥哥決她談她,說喊她滾嗎?走信有那裡去欸,一天到晚照顧娃兒她身體又遭不住,又照顧娃兒又給信有兩個煮飯洗衣裳搞屋裡衛生,哪樣都累想到哪樣都辛苦,關鍵說哥哥還點兒不理解她不善待她。

曉得這兩個人哪個說的真話啊,回回都是哥哥罵她哥哥喊她滾哥哥德性不好。哥哥那邊呢又說沒有沒得那些事,又說她脾氣不好心眼兒小,又說她不懂體諒人……幾十歲還像娃兒不懂事,我也不曉得他兩個究竟在整啷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