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錢你聽得懂就行。”封增銀猴急巴巴的吼他。

他現在是越來越有底氣了,封佑因為在大學裡頻頻受表揚,連帶曾經讀過的三江高中和石巖初中門口都開始掛出他的優異表揚榜,那榜扎眼得很,只要經過,必然對此眼觀耳聞。王祥開拿眼睛瞟著他,要發作的鬼火又被即將到來的千金萬銀撲滅,於是光在喉嚨裡說了些粗俗的話。

文化人說房子的建築構造和麵積,王祥開的房子跟下石壩羅昭全,大坪李貴的老房子一樣,純黃泥巴築成,跟雀兒的鳥巢一樣,其間還夾雜幹穀草和枯死的桉樹葉子。這樣的房子現在來看也算老古董了,拋開貧窮不談而靜心駐足觀望,彷彿美術書上油畫畫家筆下充滿意境的畫,返璞歸真,令人心馳神往。

邊上又是悠悠深谷,瀑布高掛,前方溪水潺潺,四下逐漸泛黃的野草和遠處對岸的樹林並不能影響這裡的生機。從武俠的角度看,又令人想起智者高深隱隱於世的大氣渾然。

這時秋高氣爽,他怎麼能想到泥腿子們烈日酷暑霜凍嚴寒裡為了餬口在這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辛勤度日的生活呢。

“盼星星盼月亮哦——”王祥開擠到他們斜對面去揹著手用故作深沉的模樣同他們激動的感慨,他老成這樣,說話時一半臉上的皮和嘴角總是止不住的抽動:“哪天就談來拆來拆呢,一直以為國慶就拆,國慶都過去大半個月了......還說還要等一陣呢。”

不過抽動的原因也可能是說川普的緣故,這令封增銀跟席元笑得牙花都露出來,但兩人並沒有發出很刺耳的聲音,彷彿兩個啞巴。倒是向來被兩人鄙視上不得檯面的魯仁姝這時小聲而自然的朝房子頂邊上的屋子裡望:“清平兩爺子在整啷個,他那半頭硬是不拆嗎?”

聞言三個老頭兒臉色都有些變化,封增銀細聲斥她:“管人家拆不拆關你啷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