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聽到的(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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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個在前面帶路的嘛。“指華兒早先一步過世的母親:“恁談來,今年這坡坡還要死兩個嗎?“
“......“一顆糖在嘴裡咕嚕半天,咔哧咔哧咬爛了。
黎書慧又要說幾個孩子還沒有轉來的事了。
趙盈晚上肯定是不回來了,她媽媽轉來了,下午又去學校臭訓了她一頓,這時必然尾巴一樣跟著信好和潘宏。實際下午忠旭前腳走後腳她已經跑了,可又不知跑哪兒去,在城裡轉來轉去晃一圈,實在失落而憤憤,想起來潘宏那輛摩托車,果斷往他半山腰的出租房去,潘宏這時還在老家上石壩前面討柑子,撲了個空,更加難過,東遊西蕩,唯一想找的人和只能找的人還是潘宏和信好。大約還記得潘宏從前帶他去過的信好生母那個療養院,想他倆不是在家裡,總會到療養院去,可巧,就是在那兒把剛從張家轉來的信好按住了。
信好從張家出門來已經定下晚上不去張家吃飯的決心了,原因無他,把錢遞給老張時他很迅速和滿臉防備的表情實在太刺傷他的眼睛,好像他是強盜或者更壞心的人。可出來了,也同樣不知道去哪兒,除了一個潘宏,不知道還有誰可以找。
尤其潘宏不在時還忍不住想,潘宏或許也有許多事情要忙,沒有人需要他的,也沒有人被他依賴。
母親的燒熱還好,照顧她的護工說她總是這樣,上半天精神還好好的,忽然一下就高燒糊塗,有時候是下午,有時候是晚上,但睡一覺,過幾個小時,人又逐漸清醒過來,像只是尋常人醉了酒倒下去睡一覺一樣。
信好說不清兩個人究竟誰更可憐,她已經一輩子都很可悲了,但他的可悲才剛剛開始。要怪誰嗎,怪誰呢,怪誰又能怎樣,僅有一次是想,或許不知道會更好。僅此一次,後面想的都是,那她這一生得多悽慘,一輩子都在半清醒半糊塗的悲痛中,到最後只剩她自己,連個送她最後一程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