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以為奇了,畢竟下面沒幾戶人家了,都是些祖祖輩輩就紮根在這裡生活的,比起搬遷的種種好處,大家更願意他只是一場天方夜譚。到後面,仍是你在街上吃你的饅頭稀飯,我在山裡種我的水稻紅苕。 曾醜兒兩口子因為華兒的孩子到三江上初中也跟著到三江照顧孫子去了,曾家溝還剩曾發兒一個人。大坪這邊王莉的公公去年冬天病死了,餘勇身體又不好,過了年後王莉去外地打工,黎祥琴就到河對門餘家去照顧兩個外孫,也幫著親家母照顧女婿。那河對門下面電廠過來在修馬路,王正書也到那裡打零工去了,五十塊錢一天,中午包一頓飯,像上班一樣早上去晚上回來在餘家歇,後來馬路修完,聽到下面有個皮革廠,又到皮革廠裡當起了看門的。 大坪的常住人口還有李貴一個人,盧定芳和潘天發在三江幾個子女那裡三五月能回來一回,他就一個人撒歡的幹起來,種好幾畝水稻,種幾畝紅苕,種幾斤苞谷,種高粱,還在房前屋後種滿了果樹,栽滿了花,一年還要修兩趟趕場的路。從家門口到大坡崗,和從家門口到幹壩,就是把小路的草割一割,把不平的地方鋪上石板,把溼滑的地方搭上板子,一條小路也像模像樣的變成大路了。 不過即使是大路走的人也不多了,山裡人少了,水庫的水管一直平安穩當,水站的人也不上來了,剩下老張趕場走一走,王二趕場走一走,其他沒什麼人了。李順江在今年年初病死了,李軍還是給他看了個日子,但上了山後就再沒回來過,頭七尾七清明七月半都沒看見過人影。那邊李順江屋裡的房子像空了十幾年沒人住一樣,立夏時羅昭全腦子不清楚半夜去那屋裡找羊子,恰逢連下好多天大雨,灶房那一排垮下來險些沒直接將他埋葬在裡面。 一年就這樣又過去了。喜歡轉來()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