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的上海調子結合出來的西南方言,夫妻兩人都聽得忍俊不禁,葉舒笑話她:“怪模怪樣。”

青舒卻又道:“彎酸得很你硬是。”

徹底把忠承逗樂了,笑一陣兒,字正腔圓的糾正她:“彎酸兒,彎酸兒得很。”

“......”葉舒用方言小聲罵了句小東西,又回到先前的問題,問忠承:“你抽個時間唄,趁我爸現在身體可以動,就定暑假好了,什麼時候一起出去轉轉。你總是沒時間,就今天暑假吧,再拖下去別說我爸身體不好了,青舒都沒時間了,她現在小學還好,上初中哪還有時間陪你拼拼圖。”

暑假也可以,但是暑假好熱,太熱了,火爐城市,熱的沒地兒鑽......可以去不熱的城市啊,又不是指定要去熱的地方,又沒有指定要去哪兒。忠承眼睛裡的光莫名的暗淡下去。

到家很晚了,忠承想在樓下抽支菸,把青舒和葉舒送到門口,自己又乘電梯下樓來,小區裡寂靜的只剩路燈。抽菸不是個好習慣,葉舒卻很喜歡他抽菸時臉上恍惚而深沉的神情,毫無關聯的兩個人能結成連理,上輩子都是冤家。他洞門口的花壇邊點完一根菸,站一陣,又點一根,還是沒忍住,拿手機來給老張打電話。

電話的開頭有些尷尬的斷續:“......在整啷個?”

“......洗腳,整啷個哇,你還在忙沒有哇。”老張的開頭也有些侷促,很快變成驚訝和高興,他的關候和喜悅都表露在了語氣和起伏的音調裡:“還沒睡覺嗎。”

是顯而易見的高興和親切,這使忠承的生硬和刻板得到安撫,他道:“還沒有,剛轉來,你們也還沒有睡?恁夜深了還在整啷個嘛。”

“你媽媽出去轉了耍來,剛剛才轉來,不冷了呢,喜歡在外面耍。”老張把電視聲音關小了些,頓一陣,問道:“忙不哇?那兩娘母呢?她老漢松活點沒有嘛。”

“沒得事了......”鼓好半天勇氣,發現通了也沒什麼好說,兩相無言:“......屋裡天氣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