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佳汐?!

費列羅獻給最愛的人。

那天,在醫院,其實自己才是跳樑小醜,首長與佳暉是否有默契地對視,冷眼看她自娛自樂?

那些數字簡訊,那些在咖啡館度過的時光,那些在畫廊裡相伴的身影。。。。。。

愛屋及烏。。。。。。

亂了,寧靜才幾日的心湖波濤翻湧,暗潮滾動。很多事不敢確定了。

無法埋怨,不能指責。

半小時後,卓紹華的車來了。他打著傘,那把傘,是早晨送她和帆帆去西點店的傘,現在為沐佳暉擋去了一天的秋雨。

她就站在窗戶後面,她可以清晰地看著他,他卻看不到她。車門關上,水花飛揚,消失在茫茫的雨簾中。

操場上積水很深了,走幾步,褲管溼透。站臺上停著一輛公交,她沒看方向,上了車。去哪都好,只要不呆在國防大。雨讓暮色提前深沉了,潮溼的褲管貼著腿,冰冰涼。

手機在響,是帆帆打來的嗎?

人生的路不管曲折,還是筆直,都是向前延伸,無法轉身,只是她的腿像是折斷了,前面的路該怎麼走?

終究還是回家了,帆帆一週歲的生日,她錯過了,不能再錯過兩週歲的。

雨水潮溼了院門,推開時,吱吱作響。這麼大的聲響,一客廳的人都沒發覺。

首長還是盡職的父親,他沒有食言,回來了,坐在沙發上,驕傲地看著趴在畫架上畫畫的帆帆。新的畫架,新的畫筆,新的畫紙,誰送的禮物?

歐燦也來了,定型髮膠用得太多,頭髮和她的表情一樣是僵硬的。

那是誰,正在指點帆帆畫畫的。。。。。。眼花了麼,沐佳暉!!呂姨今天做杏仁豆腐還是做壽司了?

帆帆作好了一幅畫,激動地展示給歐燦看。歐燦摸摸他的頭,這是她最奢侈的獎賞。

沐佳暉彎腰吻了吻帆帆的左臉頰,帆帆羞羞的,把右臉頰貼向卓紹華,要爸爸也親一下。

卓紹華含笑看向沐佳暉,既短又長的對視,深邃、悠遠。

黑暗將諸航籠罩住,她站著,呆呆地看著這幅畫面,雨水洗滌了她的神智,她彷彿有點兒恍然,身上湧起一陣一陣莫名的寒意。她終於知道,這是佳汐回來了,她曾經從佳汐那裡奪走的,包括首長,包括帆帆,包括這所院子,所有的所有,佳汐要拿回去了。

心,好痛!

9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雨停了,溼漉漉的空氣裡浮動著丹桂清雅的香氣。

餐廳裡,呂姨失落地收拾著碗筷,她忙碌了一下午,精心準備的晚餐沒幾人動筷。西點店送來的蛋糕也沒切,帆帆不讓,他堅決地要等媽媽回來後,才插蠟燭,唱生日快樂歌。

呂姨偷偷地瞄了下牆上的掛鐘,再過十分鐘,就九點半了,諸航去哪呢?

歐燦的臉色像夜色一樣黑,她不屑於講太多,凌厲的眼神足以表達她的憤怒。一個連自己兒子生日都會缺席的女人,不知道卓明和卓紹華從哪一點覺得她很好。那一點,即使用高倍放大鏡,她也找不到。

沐佳暉在看卓紹華,薄涼的秋夜,他只穿了件極簡單的白襯衣,高大的太湖石擋住了走廊上的燈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覺得整個人有說不出的神秘感,細小的火光忽明忽暗地閃爍在他的唇邊和手指間,她注意到,他一直都是舉止高貴,神情從容、淡定。

今晚,當著歐燦和她的面,他失控了。頻繁地撥打手機,焦躁地跑進跑出。

沐佳暉仰起臉,對著漆黑的夜空突然笑起來,漂亮的杏眼裡染上了詭異的光澤。她向卓紹華走過去:“姐夫,我回去了!”

卓紹華摁滅了煙:“今天下午,海南衛星基地